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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曉依被關在籠子裡,整個人怕得直發抖,她至今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當日在竹林里,想要用血引誘秦運,卻被他一揮手打開,沒有站穩摔倒下去,正好把自己戳在了尖銳鋒利的竹根上,一瞬間的劇痛讓她失去了意識,等醒過來,她被人從醫療艙里揪了出來,抓到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地方。
這些天抓她的人仿佛拷問她是什麼人,從哪裡來,和她一起的純人族都在哪裡,她不想說的,但嚴刑拷打太痛了,無論她如何哀求,如何說可以用自己的血幫助很多獸人,那些人依舊無動於衷。
不,倒也不是無動於衷,他們給她吃促進升血的藥,然後抽走了她好幾管血。
於是她不得已說出了自己那一支族人的所在。
那是明面上唯一續存的純人族,那些人不敢對他們做什麼的。
她這樣安慰著自己,以為終於能夠被放過,結果那些人還是關著她,然後昨天她突然就被關進了一個大籠子裡,裝車運輸,來到了一個新的地方,在聽到的隻字片語中,她知道這裡是地下交易市場,她即將被賣掉。
陶曉依渾身哆嗦,底下交易市場是什麼地方?在這裡交易各種東西,哪怕是殺人所得的贓物,在這裡都隨處可見,活人在這裡沒有一點尊嚴,她將被如同一件商品一樣向買家展示,然後那些人會一次次舉起手中的牌子,用他們覺得合適的價格來拍她。
不!不!她鼻孔放大又縮小,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像一條快要窒息的魚,她是純人族的公主,她是純人族的希望,她有著非同凡響的價值,她不該被這樣對待!
可是無論她如何恐懼不甘,被餵了藥的她還是被送上了拍賣台。
ldquo接下來我們要拍賣的是一件珍貴的物品,這是幾乎所有的獸人都夢寐以求的,她的血液非常高級,只需要稍稍的幾毫升,就能穩定一個快要基因崩潰的高等獸人。rdquo
烏壓壓的拍賣席安靜了一瞬,然後爆發出轟然議論聲。
籠子上的黑布被掀開,獸人們看清了籠子裡那個純人族,一個被嚇懵了的,看起來頗狼狽的少女,但他們不在乎外表,他們只在意她的血的實驗報告。確定確實與拍賣師說的一樣,少量的血就能夠起到巨大的作用後,每個人都坐不住了,在拍賣師笑盈盈地說出底價後,就開始了瘋狂的競價。
人群中,游衡也紅了眼,這樣品質的血液,才是他需要的,才能配得上他的身份,而且這純人族少女這樣年輕,還能用來生幾個孩子,或許能生出十分出色的後代。
他也舉起了手裡的叫號牌,加入了競拍大軍。
二樓的貴賓室,秦運看著底下瘋狂無狀的場景,眼底壓抑著極為暴躁的情緒,他已經好幾天沒睡了,眼底青黑,眼中布滿血絲,像被逼到快要發瘋的獸。
整整一周了,他還是找不到錢蘇蘇,她就好像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他用盡了自己的辦法,甚至在問出陶曉依的來歷後,去她那支純人族隱居的地方不顧一切地搜找了一番,還找到了許多個純人族秘密地下據點,也去搜索了一遍又一遍,依舊沒有她的半點消息。
他忍耐到了極限,所以就有了今天這一出。
把陶曉依送來拍賣,還把消息放了出去,造勢。錢蘇蘇從前很在意陶曉依,雖然她說過不會再把陶曉依當朋友,但他實在找不出錢蘇蘇在乎的東西和人了,最後竟然只能用這種方式來逼迫她現身。
她會不會出現呢?他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甚至覺得必定會失敗,她不可能出現的,但還是盡力地祈禱著。
秦邊有些憂慮地看他一眼,從前秦運很正常的,為什麼只是找不到一個人,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不是變了一個人,應該說他內心深處所有糟糕不安的情緒都因此而被放大了。
想到他從小被父母放棄,被劫持,被殘忍虐待幾近虐殺的種種遭遇,他心底暗暗嘆了口氣,像秦運這樣的人,無論多麼強大,內心永遠被那麼一抹不安全感占據。
他當年幻想出了一個不存在的人,非要說那人救了他,照顧了他整整兩周,也被認為是安全感極度缺失,內心渴求有人救他,對他不離不棄,而產生的幻覺。
他曾一度被認為精神錯亂,人格分裂。
這些年他表現得如常人一般,冷靜理智,但其實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契機,那種不安全感就會被釋放出來,影響他的判斷和行事。
現在就是如此。
他再如此一意孤行,家主恐怕要考慮換繼承人了,擬真工廠那邊他也幾乎不聞不問,很多項目陷入僵局。
他不禁祈禱,那個錢蘇蘇快出現吧,並且最好真的是當年那個所謂的救了秦運的人,別再讓他這樣麼折騰了。
而被秦邊祈禱著的錢蘇蘇此刻也確實在拍賣會上。
她是混進來的,和她一同進來的還有夏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