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道:「不去。」
「琛哥,你們……」焦航還想說些什麼,瞧見面前人臉色不快,識相地閉了嘴。
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以前章琛和林宇紳關係好得不得了,比他和章琛關係還要好,現在倒成了陌生人,提都不能提。
「好吧。」焦航站起來表態,「你不去,到時候我也不去!」
他剛豪情壯志地表完態,一輛嶄新的看不出車型號的小汽車緩緩在門口停下。
駕駛位上的司機忙不迭下車,走到車後方,恭恭敬敬彎下腰,替裡面的人拉開車門。
一隻擦得錚亮的圓頭皮鞋從車裡伸出來,優雅踩在地。
來人一身裁得熨帖齊整的高級西裝,頂上戴著黑色高頂爵士帽,手持精緻鎏金龍頭手杖,從車上走下,仿佛來自於19世紀的倫敦街頭。
行為舉止無不透出一股紳士做派。
他款款走到兩人面前,優雅取下帽子躬身行禮,臉上蓄著溫潤的笑意,「兩位,好久不久。」
第10章 不歡迎
對於突如其來的客人,章琛並沒有表現出應盡的地主之誼。
兩人目光對峙片刻,他連請人進門的舉動都沒有,只偏身向前幾步,將來人帶到院子門口的街道旁。
兩人一走,廚房裡鍋碗瓢盆的叮噹聲立即消失。
王香華從裡面急急忙忙鑽出來,探著腦袋張望,在院牆的遮擋下,只能瞧見對方半邊看不真切的背影。
她抓住焦航的胳膊急切地問:「來人是誰?是不是袁超?」
焦航點頭,「是。」
王香華一副後知後覺地篤定:「我就知道是他!」
聽到門口有小車停下後的她從廚房低矮的小窗口瞟過去,只瞧見對方半個側臉,一眼就認出那是袁超。
袁超被港城的林家認回去之後,據說改了名字送去英國留學了,一連好幾年都沒見章琛和他有聯繫,怎麼現在突然回來了?
人家一回國還能記得原來的舊地址過來拜訪,章琛不請人家進來喝杯茶就算了,連椅子也不給人家端一把,拉著人家站在大院門外面說話,這是不是太沒禮數了?
王香華皺眉,戳了戳焦航的胳膊,「你去把兩人喊進來,有什麼話不能在屋子裡說,非得在外面說?」
「我可不敢!」焦航一隻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章琛和林宇紳的真實關係他又不是不知道,人是章琛自己帶到門外去的,他現在過去不是純純討人嫌麼。
焦航不自覺往後退了兩小步,撮掇王香華:「嫂子,我是個小輩,我哪敢摻和,你是長輩,你去叫他們,琛哥肯定要給你個面子。」
王香華瞪他兩眼,「我可不做這個壞人。」
「哦!所以嫂子你就讓我去做這個壞人啊?」焦航一臉痛心疾首,感覺之前大包小包的禮物都白送了。
王香華挽住他的胳膊,給他順毛:「你又不是不知道,前陣子張羅著給章琛做媒,他心裡意見大著呢,這段時間都不樂意回家,你看昨天明明回來了,還是先去了你家湊合一夜,這節骨眼我哪還敢上趕著得罪他啊。」
「你就不同了,你這段時間天天跟著章琛,關係比以前更加親密了,他連這樣賺錢的買賣都肯全部交給你,不藏私,可見他真拿你當兄弟,你過去說話肯定好使。」
焦航可不是聽了兩句誇讚的話就找不到東南西北的人,縱使王香華話里話外都是奉承,他堅決不上前。
王香華還想拿話語激一激焦航,卻先被焦航的一句話問得啞口,「嫂子,你說他倆怎麼就突然水火不容了?」
是啊,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呢?
王香華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很久之前的記憶,那時候章琛和袁超還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每天放學袁超連家也不回,先背著書包跑到章琛房間裡一起做作業,作業做完兩人一齊去周圍亂逛,逛得天色都黑了才被她叫回來吃飯。
袁超有時候也會留下來吃晚飯,次數多了,他父母過意不去,堅持每月給家裡送十斤米,當做伙食費。
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即便家離得遠,早上去學校兩人也都要繞路去等對方一起。
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一直是這樣過來的。
這樣深厚的友誼,是在哪一天突然改變了呢?
王香華心裡其實有點數,她淒淒嘆道:「章琛他大哥走了之後,這孩子性格就有點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