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東昇將買來的肉菜放進廚房,問林翠苗:「你們過來時淋到雨嗎?」
「是啊。」林翠苗點頭,「清柏去省城,我和悅悅每天就騎自行車來鎮上,早上的雨有點大,兩人都淋濕了。」
祁東昇想也沒想,說:「明天我開車去接你們。」
他這話不是詢問,而是強勢地做了決定。
「不用不用,我們騎車也挺快的。」林翠苗忙拒絕,但看祁東昇那樣,應該是沒聽進去。
祁東昇將一個巴掌大的,銀灰色的收錄機遞給顧悅悅,說:「這個功能挺全,放磁帶,收音機,錄音機都可以。」
而且這一個,應該是市面上能買到的,最小巧精緻的機型。
祁東昇買的時候,只是覺得新產品看就聽好玩,但買回來後一直沒用過,如果顧悅悅不問,他都忘記有這東西。
顧悅悅拿到後,很驚喜,愛不釋手地搗鼓了一陣,終於弄清楚用法。
有了這東西,她就想著要用什麼辦法,才能去套斐文音的話。
總不能一直被斐文音壓一頭,任由斐文音欺負,她也得有適當的反擊,這樣斐文音才知道怕,才不會來煩她。
結果她才有這個念頭,下午,斐文音店裡的工人,又打電話過來,說吊頂的石膏板質料不行,想換一種,於是顧悅悅又直接殺過去。
到了服裝店,她先去查看「質量」有問題的石膏板,一看就來氣,「你們這個,是人為摔壞的吧。」
當時裝車的時候,她是有讓陶採購檢查貨物的,那會沒有問題,現在又說有幾塊是碎的,這不是明擺的故意找茬嗎?
「我們可沒碰,拆開包裝就這樣。」
又有人說:「幾這幾塊,你拿幾塊來換不就行了。」
顧悅悅沒好氣地瞪了說話的人一眼,又不是她的貨有問題,她幹嘛拿貨來換,一換不就是間接承認她的貨有問題嗎?
這種事,兩邊都沒有證據,就是扯皮。
顧悅悅不耐地說:「我不跟你們吵,你們要麼把陶採購找來,要麼把老闆找來。」
她才懶得跟這些工人費口舌。
想也知道,今天的事,肯定又是斐文音讓他們來噁心她的。
聽到顧悅悅要找陶採購,幾個工人臉色都變了,他們是收了斐文音的好處,才會想辦法為難顧悅悅,這事要是被公司知道,他們估計都要被開除掉。
有個工頭忙說:「那找老闆過來吧。」
於是去旁邊小賣店,一個電話打到斐文音家。
霍家小別墅里,霍添和斐文音這會又在吵架。
今天是霍母的生日,中午和晚上都有酒席,斐文音嫌麻煩,午餐就沒過去祖宅,霍添喝了點酒,回來看到斐文音在悠閒地逗貓,心裡的火就上來了,說她身為霍家的媳婦,婆婆生日居然缺席,一點都不像樣。
斐文音自私慣了,眼里心裡只有完成攻略任務,哪裡會理別人的死活,聽了丈夫的指控,她也生氣,嚷嚷著和他吵起來,說他根本不關心她,不理解她,她每天操心服裝店的事已經夠累了,還要拿這些生活瑣事煩她。
兩人吵了幾句,霍添身上的酒精揮發掉一些,人也清醒些,主動結束這莫名其妙的爭吵,但還是要求斐文音必須出席今晚的宴席。
斐文音並沒有立刻答應。
霍添只覺得累,他想起以前,兩人一起讀書,偷偷談戀愛的時候,根本不是這樣,那會斐文音溫柔懂事,事事為他著想。
可看看現在的斐文音,哪裡還有半點以前的影子,簡直就像換了個人。
就在這時,家裡的電話響了,斐文音去接聽,聽完掛斷電話,她就去換衣服準備出門了。
霍添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問她:「你要去哪?」
斐文音沒好氣地說:「不用你管。」
說完,就開著小轎車,匆匆出門了。
顧悅悅也沒有走,搬個凳子坐在門口看雨,這雨下下停停,到處都濕漉漉的,看著就讓人心煩。
她看向馬路對面自己的門店,「華寧」兩個字,在雨幕里也格外醒目,因為下雨的緣故,她在這邊觀察了好一會,愣是沒有人進店買東西。
顧悅悅等沒多久,斐文音的車就到了,她從車裡下來,下巴微抬,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顧悅悅,聽說你賣給我們的貨物,又出問題了?」斐文音不屑地嗤笑。
顧悅悅站起身,揚聲道:「我的貨物有沒有問題,你心裡清楚,整天玩些下三濫的招數,你煩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