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等她做出反應,電光火石間,戚清柏迅速抬起腦袋,用自己的腦門,狠狠去砸斐文音的腦門。
斐文音根本沒有防備,瞬間被砸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暈眩地往後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
好半天都緩不過來。
劇烈的疼痛襲來,她又驚又惱地叫出聲,「啊啊!!」
戚清柏已經坐起身,眼神冷冽,居高臨下看著她,「斐文音,有病你就去治,別到處亂跑禍害人。」
他這一撞,力道十足,斐文音疼得差點暈死過去,腦袋裡嗡嗡的,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她茫然地在地上坐了一會,忽地看向自己的手。
剛才她手裡還捏著一粒藥丸的,這會手心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她呆愣幾秒鐘後,忽地變得失控,「啊!!我的藥,我的藥。」
她表情扭曲,動作慌亂,跪趴在地上像個盲人一般胡亂摸索。
光線實在太暗,地上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任何東。
戚清柏坐在床上看她,忍不住又問一句:「斐文音,你該不會真的腦子有問題吧?」
高中時期的斐文音,性格溫柔,說話輕聲細語,聰明有才情,同學來找她問問題,她總是很耐心給人講解。
幾年過去,她竟變成這副摸樣。
「你真的是斐文音嗎?」他疑惑地問。
斐文音所有的動作,突然靜止了,她緩緩抬起頭,眼神兇狠,惡狠狠地瞪向戚清柏。
「都怪你,都怪你,是你毀了我,是你!」她尖銳地指控他,猛地起身朝他撲去,雙手掐住他的脖子,死死掐著。
戚清柏雖然被麻繩捆得像個粽子,但掙扎的動作還是做得出來的。
幾個翻滾就從斐文音手裡掙脫。
房間裡動靜太大,外面的人也聽到了,剛開始還以為斐文音玩得凶,仔細聽才發現不對。
一行人沖了進去,就被裡面混亂的場面鎮住了。
斐文音不僅沒辦法掐死戚清柏,反而被他撞了好幾下,都從床上摔下去。
見有人進來,她歇斯底里地怒吼,「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抓人還行,殺人他們可不敢。
不過見僱主這麼生氣,幫忙揍一頓還是可以的,於是幾個人一擁而上,將戚清柏拖下床,圍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一個小時後。
在霍添提供的線索里,他們找到了斐文音外婆留給斐文音的,位於鄉下的房子。
顧悅悅跟著霍添,以及幾個警察衝進屋時,斐文音和一群幫凶早已離開。
房間裡就剩下被五花大綁,還被打鼻青臉腫,身上到處有傷的戚清柏。
顧悅悅看到這一幕時,極度的驚恐,讓她心跳都差點停止。
隨著而來的,就是一陣劇烈的心疼。
她蹲在他身邊,想擁抱他都無從下手,生怕弄疼他,難過得渾身顫抖。
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她哽咽著安慰他:「沒事了,沒事了,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戚清柏不止挨打,還被電擊了幾次,意識都有點模糊,見顧悅悅哭得稀里嘩啦,他勉強開口安慰,「別怕,我死不了的。」
他一開口,牽扯到臉上的傷,頓時皺起眉頭。
顧悅悅終究是忍不住,伏在他胸口,奔潰大哭。
戚清柏連夜被送到市醫院做檢查。
醫生診斷後,發現他有輕微的腦震盪,身上各處軟組織挫傷,斷了兩根肋骨,萬幸沒傷及內臟。
斐文音連夜跑了,警察正在搜捕。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所有人都沒想到。
戚清柏實在累及,輸液時,就已經在病床上沉沉入睡。
一隻手還緊緊握住顧悅悅的手。
顧悅悅在病床邊安靜地坐了許久,等藥水打完,她才起身放輕腳步,出去喊護士來拔針。
醫院走廊里。
霍添坐在椅子上,呆呆地出神,像個木頭人一般。
顧悅悅恨斐文音,連帶也恨霍添,恨他看不住自己的老婆。
「你回去吧,留在這裡也沒用。」
霍添抬眼看她,眼神空茫,許久,他才啞聲說:「對不起,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沒想到事情已經失控到這個地步。
顧悅悅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霍添,我不會放過斐文音的,我要告到她坐牢為止。」
說完,顧悅悅不再看他,轉身走進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