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的。」聶嘉峻說。
陳柔正好看到鄺仔經過,又問:「老闆還好吧?」
再看聶家姐弟:「上樓睡覺,十分鐘後我檢查入睡情況……立刻行動!」
如果脖子上有個口哨,她大概就要吹哨了。
聶涵最聽話了,還揪聶嘉峻的耳朵:「愣著幹什麼,快上樓啊。」
鄺仔沒找到明叔,自己又指控不動幾個孩子,看他們被陳柔趕跑了,這才放下心來,要去準備宵夜,並說:「陳小姐,老闆在等你呢。」
陳柔點頭,並說:「有粥的話給他搞點粥喝,他今天累壞了。」
鄺仔能不知道嗎,他可是中醫,最會養生的,老闆現在被他補的結實的不得了。
其實陳柔還是一種潛意識在作祟,她始終覺得聶釗受過那麼嚴重的傷,是個病人,但傷筋動骨也就一百天,聶釗又還年輕,身體其實早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但眼看太太一路穿過走廊而來,聶老闆一想,領帶一扯,躺到了床上。
……
陳柔推門進來,見燈黑著,聶釗已經躺在床上,就躡手躡腳往外退了。
可她才退了兩步,就聽聶釗艱難的哼了一聲。
奔到床邊打開檯燈,她伸手先捂他的額頭,柔聲問:「你不舒服?」
又問:「要不要我喊醫生給你?」
聶釗本是仰躺著,胳膊壓了過妻子叫她也躺下,側靠了過來:「我沒事。」
所以他只為拉她躺著,這又是耍孩子脾氣?
關鍵這種拙劣的泡妞小伎倆陳柔還真沒識破,原因是曾經有無數想追她的人還來不及施展這種小伎倆就被她給打跑了。
陳柔也很疲憊的,正欲推聶釗,就聽他又說:「阿柔,你很在意我的生死對不對?」
哪怕百萬年薪的保鏢,如sam和hank那種,要不穿防彈衣,在幫老闆擋彈的時候也會遲疑的,但陳柔不會,距今日,他們經歷了長達三個月的血腥廝殺,而聶太太有種可怕的勁頭就是,她似乎隨時準備著為他擋子彈。
聶釗並不為此而感動,只覺得可怕,心裡還有點惱火。
而且其實過了這麼久,他早就揣摩出陳柔的來路,和她那種犧牲精神的出處了。
那種精神不論在宋援朝還是別人身上他都無所謂,但在他太太身上當然不行。
所以不等陳柔回答,他再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死了我會怎麼樣?」
陳柔還是站在特警的立場上,潛意識當然是,聶老闆再多雇幾個保鏢咯。
就在這時傳來鄺仔的腳步聲,聶釗也一頓。
但鄺仔多聰明啊,他沒有進來,還把半掩的門關上了。
聶老闆於黑暗中拂上太太的臉,說:「有很大概率我會再娶一房太太,然後我還會深深的懷念你,把你刻在骨子裡的愛你,愛死後的你。」
陳柔生氣了,氣到躺的平平的。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為什麼那麼反感聶榮了,就是聶釗現在說的這種,死後的深愛,那叫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只會讓人噁心。
她深吸一口氣,倒要聽她的便宜丈夫狗嘴裡還能吐什麼象牙了。
聶釗也是懂得怎麼惹她更生氣的,他再說:「我會懷念你的,但我的新太太會潤物細無聲的,用各種方式來詆毀你,抹黑你,傷害你。你曾經救過我的命對嗎……」
陳柔曾經救過他的命,但現在準備收回去了。
她呲牙,拳頭捏的咯咯響:「唔,所以呢……」看他還能放出什麼樣的狗屁來。
聶釗鼻尖蹭上妻子的額頭,嗅著她光滑肌膚上,帶著些汗氣,卻總能叫他格外安心的體味,他哽了哽喉,艱難的說:「一時的情誼抵不過歲月漫長,如果有人總在我耳邊離間你,詆毀你,說你的不是,當我老了,我雖然依然會記得你曾經為我揮的每一次刀,擋的每一顆子彈,但可怕的是,我會覺得那是應該的,我甚至會為了自己擁有能讓女人為自己擋彈的魅力而沾沾自喜,也不覺得那是種犧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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