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陳柔:「這幫海盜了不得,已經找到咱們的家門口了咱們才發現,這可怎麼辦呢,總不能給砂廠搬地方吧,萬一他們出動戰機,來個空中轟炸呢?」
梁利生沒說話,只抱著菸灰缸默默嘆了口氣。
他沒有參與聶釗的新項目,一則他不認為來自大陸的國際警察在跟海盜的較量中能贏,就是因為,那幫海盜看著不經打,但人家背後有大金主撐腰,實力遠不止表面看到的那些,那麼,菲律賓的稀有金屬確實值價,但就怕聶氏吃不下。
目前比較好的是,這件事一直由聶釗全權負責。
梁利生的兒子梁思翰在負責海砂工作,但並沒有牽扯到秘密產業。
但就算他兒子沒事,可是聶氏那麼大的企業,聶釗又剛剛接班,萬一在這種國際性的較量中,他死在這兒了呢,一切就都完了,陳柔會再嫁,嘉峪嘉峻會接班,而自他小時候,梁利生就死活看不慣,才剛剛看順眼的聶釗,沒人會記得他。
不過陳柔說:「問老闆吧,他應該有B方案。」
說話間聶老闆也坐著船過來了,因為不知道上面危險與否,他沒敢上來,只讓sam上來看情況,而sam一看,再來一句:「wow,cool!」
又用英文對宋援朝說:「這是我們的東西,真不敢想像,會在這兒碰到它。」
宋援朝已經能聽懂英文了,甚至能懟手指罵sam:「fuckyou!」
本來以為只是針對聶釗而發起的攻擊,現在看,是針對國際警察們的,怎麼辦?
想當初要出任務的時候,宋援朝很有自信的,做苦力的時候也是其中的骨幹分子,活兒乾的又快又好,雖然天天晚上睡在水裡,但還不忘教灣島仔唱國歌。
一直到現在,他也從不覺得那個任務有多難。
岳中麒他們去了將近一年了,他閒時也總腹誹,覺得是那幫人能力洗,要是他在其中,任務可能會進展的更快,畢竟52年抗美,他的先輩們勝利了,才會給他起名叫援朝的,但直到今天,宋援朝突然意識到,很可能不是他的戰友們不行,而是在二十多年後,敵人的各種軍事設備,已經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
小小一隻金屬盒子,埋到不起眼的地方,就可以定位+監聽,耗時半年才建起來,剛剛運營不久的砂廠,是國際警察們的補給中心,萬一被炸了呢。
這一年多他的戰友們打下來的基礎,做出的犧牲,不全完了?
但當然,事情是蠻嚴重的,但沒有宋援朝想的那麼嚴重。
聶釗也很意外,先說:「通訊塔今天才拿到批文,被接入電訊網絡。」
再看隨後跟來的梁思翰,說:「看看天氣預報,什麼時候刮颱風,等刮的時候,將它挪到砂廠的西北邊,那架偽基站的下面去。」
宋援朝因為只跟著老闆跑,沒在砂廠整體走過,也不清楚這邊的基礎設施。
但一聽這話,笑了:「咱們居然有偽基站?」
一大群人圍在一處,聶釗跟別人說話的時候,都是垂著眼眸,或者是看遠處的,他是老闆,長時間盯著某個人看,對方會覺得不安,再則,他說話需要思考,而在思考的時候,他也不喜歡盯著別人的臉。
但只要是跟宋援朝講話,他向來喜歡盯著對方的臉。
聶老闆的體態也跟宋援朝完全不一樣。
宋援朝不論站在那兒,昂首挺胸,頂天立地,但聶老闆總會微勾著背,再加上他那雙狹長的眼眸裡面天然蘊含著複雜,就顯得……很陰險!
他盯著宋援朝,反問:「這難道不是基本功?」
如果是在戰時,要建信號塔,就還需要建一個,或者幾個的偽基站,以便應對空襲,偽基站也同樣具有通訊功能,但它接收和發出的信號,會是另一個區域的。
宋援朝被老闆陰險狡詐的眼眸盯著,問的又是很白痴的問題。
於是包括幾個白人保鏢,梁思翰在內,大家看他,眼神都是一樣的:蠢材!
但當然,目前的形勢非常嚴峻。
恰好今天陳恪他們來,聶釗也是第一次用大哥大跟他們聯絡,結果敵人直接殺到了家門口,這明擺著,以方是要陳恪他們回不了菲律賓了,怎麼辦?
梁利生一句話把跟宋援朝對恃的老闆拉回了神:「人還在。」
他因為不需要駕駛飛機,觀察的比較詳細。
而雖然他打心眼裡並不同意老闆如今所做的冒險生意,但有危險必須清除。
他再說:「我知道他們所處的大概海域,走吧,幹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