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把槍就好比暗夜中的燈火,也好比心梗時的一枚阿斯匹林,它是能主導事情的發展的,董爺也比陳恪野得多,他說:「用這把槍,就可以釣到所有於亨的人。」
又說:「這事兒讓阿康來做,你有盯好的人嗎?」
阿康,就是那個徒手爬33層樓的傢伙。
也是他,在大陸公安們剛剛到的時候,給他們來了一記下馬威。
整個香江,除了各銀行的金庫,任何地方他都進得去。
而在陳恪想來,這把槍,陳柔應該是想栽贓給九龍警署的廖sir。
但並不是。
正所謂人有多膽,地有多大產,陳柔的膽子大著呢。
就用這把槍,她準備把警界所有跟張子有勾扯的人全部釣出來,當然就要放到一個大佬的抽屜里,拉上皮包拉璉,她說:「這把槍,咱們要放到一個特別的地方。」
董爺一聽更來興致了,忙問:「什麼地方?」
且不說陳柔跟董爺的密謀,另一邊,正在首都跟客戶談生意的聶釗正盯著客戶家牆上的一張照片。
是了,因為是私人會晦,他是直接來的客戶家裡,一棟屬於某個單位的,單位出建的一種,老式的公寓樓,客戶家在三樓,房子還不錯,挺大的,但很原始。
既沒有空調,也沒有地毯,甚至於,地面都是水泥地,不過擦的很乾淨。
聊了半天的工作,也不算工作吧,應該說是香江房地產業的發展,喝了一口茶,聶釗有個特別疑惑的問題,所以指著牆上一張照片說:「那是先生您的家人吧?」
客戶笑著說:「對,大概十年前的照片吧,那時候我跟您差不多,三十歲。」
聶釗點頭,笑著說:「其實您現在也很年輕,跟照片上幾乎沒有變化。」
卻又問:「後面的那些制服的人呢,也是您的家人?」
客戶笑著說:「那是我爸的警衛員,也算家人。」
世界是個巨大的圓,聶釗在北京看到老丈人十年前的照片。
那時候他應該還是個新兵蛋子,站在人群的最後面。
還有,牆上有幅書法,上面是他兒子的名字:慎終追遠,民德歸厚。
第408章 聶釗,生人勿近!
聶釗這段時間專門了解過一些北京這邊的情況。
也大概明白,他見的這位客戶,家世很不簡單,他老丈人也蠻厲害,在很小的時候,就給老首長做警衛員了,他笑指陳恪,說:「那位先生,我還蠻熟悉的。」
客戶回頭一看,笑了,也想起來了,但也很意外:「他呀,應該姓陳,但名字我不大記得了,只聽我爸說,挑來挑去,覺得他最穩妥,於是讓他去了香江,這麼說,您果然很關注咱們大陸的情況?」
聶釗笑著說:「他的名字叫陳恪,恪盡職守的恪,我見過他,一位非常優秀,且有原則的警察,我非常欣賞他。」
客戶點頭:「恪盡職守,看來他了去以後,確實做得不錯,我替他謝謝您的誇讚。」
聊一個陌生人嘛,點到為止,讓對方記住陳恪這個名字就行了。
接著,聶釗又跟客戶聊起了牆上的書法。
他看著條幅說:「那副字蒼勁有力,恢宏大氣,是副好字。」
客戶一看,笑著說:「那是我父親寫的,他雖然出生軍旅,但愛好書法,沒想到聶先生您從小留學在外,竟然也會喜歡書法,若不嫌棄……」
聶釗當然說:「令尊的墨寶,該是我來求才對,但我初來乍到,不熟悉大陸的書畫市場,不知尊父名諱,以及,他的墨寶市場售價幾何?」
在香江,書法的價格一直炒得很高,聶榮和梁利生也都喜歡收藏。
求人賜字,當然也要談價格,是要買的。
不過對方笑著說:「家父有別的工作,只是業餘愛好寫字,平常就喜歡給人送字兒,贈您一副,還怕您要笑寒磣呢,對了,您喜歡什麼呢,我讓他老人家給您寫一首詩,如何?」
送人墨寶,一般情況下,對於鄭重的客人,書法家們習慣於送四尺或者三尺整張的尺寸相等的鬥法,亦或者是手卷,而既說是一首詩,就該是四尺整張了。
在一個人的黑寶中,四尺整張的收藏價值也是最高的。
客戶提詩,當然就是想送聶釗一幅四尺整張,但聶釗卻說:「條幅就好。」
又說:「那句話我就特別喜歡,如果可能,我想要一樣的。」
得益於陳恪是個悶葫蘆,客戶當然不會知道,香江首富家兒子的名字是他爸取的,聶釗也不知道,他兒子的名字,恰恰是從這兒來的。
但是客戶看出聶釗過分的喜歡,當時就把字拆下來,是夜送到賓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