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聶釗在皺眉頭,聶涵連忙解釋:「我開保姆車下的山,也去過醫院了,爺爺病情是穩定的,我擔心嘉峪要出意外,就把他從醫院帶過來了。」
不但聶嘉峻膽肥,聶涵也夠膽肥,一個人開著保姆的車滿街溜達,但其實那反而沒所謂,因為脫離豪車豪宅和豪門光環,他們也是無人在意的普通人。
她抱起坐在嬰兒車裡的小阿遠,見孩子不停舔嘴唇,轉身拿來桌子上的水杯,好吧,他爹太忙,半晚上了,給孩子連水都沒給喝。
小傢伙因為姐姐,終於喝到水了,但雙目炯炯,看鏡頭切換向戴著黑頭盔的女車手,他立刻吐出奶嘴,手舞足蹈:「媽媽,xi媽媽!」
聶涵親吻小崽崽因為沒洗澡而奶臭臭的額頭:「是媽媽,她會好好的,會平安的。」
聶嘉峪站到了聶釗身邊,低聲問:「細娘在跟張子強說什麼啊?」
見聶釗不語,又說:「不是說飛虎隊個個神槍手嘛,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狙擊?」
其實香江警隊有超級牛逼的狙擊手,霍岐手下都有好幾個,他自己也是。
有女保鏢拖延的時間,他們就能完成找角度並狙擊,可是愚蠢的領導們怕意外,怕萬一打死的是人質,他們要受西方人的譴責,他們就遲遲不肯下令。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依,陳柔的想法是,借著這個便利把張子強驅趕到大陸去,轟動全球的大匪,她希望能由大陸公安抓捕,由大陸公安判死刑然後槍斃。
可那個願景想要實現得有多難,窮途末路之下,AK在手,張子強能聽話?
他竟然在笑,笑容仿如魔鬼,他又在說什麼?
聶釗舉起電話,是有線電視公司丁爵爺的,他說:「爵爺,讓您的記者再靠近點。」
沒人知道今夜的事情終將怎樣發展,怎樣落幕,包括聶釗。
無力如他,也只能讓記者近點,再近一點。
說回現場,張子強給香江第一牛逼的女保鏢拋了個巨大的誘餌,也覺得她必答應。
畢竟女人嘛,眼界就那麼窄,牛逼如大英女王,也得躺著伺候王夫,柴契爾夫人自己都說,她雖然是首相,回了家還得給丈夫做飯燙襯衣呢,女保鏢能不想上位?
她的機車頭盔是日產的Arai,玻璃鋼材質,極輕,極奢,一隻要十幾萬港幣。
純黑色,極淨極亮,叫張子強哪怕離她如此之近,都只能看到反光照映下的,自己的臉,那也叫他很不舒服,因為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就很難跟她鬥法。
但還好,於他的提議她似乎很樂意,微微點頭,她說:「好呀。」
張子強大鬆一口氣,立刻又說:「那咱們就是合作關係了,我現在需要去西區,你讓那幫保鏢把路讓開,只要你有誠意,來日我必殺聶太。」
他不能去東區,因為從那邊跑,過了海域就是大陸,他逃不掉。
但去西區港口,隨便劫一條大渡輪,他都可以去澳城或者菲律賓,他就逃脫了。
女保鏢先是高舉手,指向後方的公安們,又一轉指向西邊的保鏢們,似乎是要下令,張子強全力戒備,可總歸有幾分僥倖,覺得自己果然能逃脫。
但頂多他也就一分的鬆懈,可就那一分的鬆懈,要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他在等她發話,可她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就蹬開機車躍起,玻璃鋼的頭盔撞向他的鼻樑,一膝蓋頂上他的車頭,還在發動中的車子迅速左擺,他開槍了,子彈嗖嗖亂射,可他敢控制不住自己的車,它撞向了阿明的車。
張子強直接倒地時還想不通,女保鏢是怎麼做到的,她一秒躍起,以身為彈,她整個人騎到了他頭上,他當然也鬆開了人質,撞向了阿明。
阿明也鬆開了人質,但同時槍抵陳柔:「不准動!」
又大吼:「所有人都不准動,不然老子殺了她。」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陳恪撲到了一個,胡勇撲到了另一個,兩個都是雙臂張開,躺地的姿勢,兩個可憐的,已經被敲破頭,敲暈的小護士被他們護住了。
但是,女保鏢手中的匕首抵著張子強的咽喉,可是阿明的槍口也抵著她的咽喉。
O記一哥林勇差點下令全體飛虎隊員往上沖了。
可是在看到女保鏢成為人質的那一刻,他生生改口:「所有人,不准動!」
這時陳恪離陳柔是最近的,阿明的扳機也幾欲扣發,當然,她手裡那把已經開了刃的不死鳥,也即將抵進張子強的咽喉,但在這樣的局面,公安也不敢不動了。
可陳恪說:「來人啊,快救傷員。」
見王寶刀和季小鋒遲遲不動,再說:「快來,救傷員。」
他是躺在地上的,身體擋著昏迷的女醫護,他持的其實也是AK,但眼看阿明再掏一把手槍,是要明槍不響,暗槍殺人,他立刻說:「小伙子,不要跟我比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