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聶釗自己出門,撐死了也就四五隻行李箱。
但阿遠出個門,竟然要八隻行李箱?
對了,聶涵今天難得回家,她也行李多,但也只有三隻行李箱。
翻了一下阿遠的行李箱,她都震驚了:「細娘,那麼多衣服,阿遠穿得完嗎?」
目前計劃是去一周,聶釗準備了六件羽絨服加一件羊絨呢外套。
也就是說,阿遠一天換一件都足夠了。
但陳柔也覺得未免太誇張,正好聶老闆回家,上樓來,她就說:「以我看,給他帶兩件外套,一件髒了換另一件就可以了,沒必要帶那麼多。」
但聶釗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說:「阿柔,雖然大陸方面我們協調過,不拍阿遠的照片,也絕不登報,可他是聶氏的繼承人,這是他第一次去公開場合。」
他還挺憂心的:「其實我應該陪著他一起去的,他要去很多比較正式的場合,需要隨時教他禮貌,但我擔心,怕梁叔教不了他東西。」
在陳柔看來,現在的阿遠跟小狗子沒兩樣。
平常用走的,但要急的時候四肢並用,滿屋子爬來爬去。
要說跟普通人家的孩子有什麼差別,大概也就講話早點,口水少一點?
當然,沒曬過太陽嘛,皮膚白,臉蛋兒可愛。
但就他現在那小模樣兒,還聶氏的繼承人,還去正式場合?
聶老闆怕不是賺錢賺太多,賺壞了腦子,覺得他一歲的崽就能搞外交了?
當然,等到了首都,阿遠就是陳柔一個人的了,她不會聽聶釗的瞎指揮,也知道該怎麼帶孩子,見的更多的,應該也是她的老前輩,而非他爸的外交場合。
她苦惱的問題只有一個:「衣服太多了,用不到的。」
但聶釗自信滿滿,說:「當然用得到,他代表的是我,一天最少有一個行程,什麼樣的場合就該穿什麼樣的衣服,這些安傑和梁叔會商量,你不用太操的。」
倆人正聊著,突然,聶釗推開陳柔一個箭步奔了出去。
他們是在二樓的會客廳里,聶釗風風火火沖向書房,但被他搞來的行李箱絆倒,整個人撲在走廊上,幸好陳柔於後扯了一把,才沒有撞到牆上。
但聶釗掙開妻子連滾帶爬,撲進了書房,直撲書桌。
阿遠是這樣,他向來無法無天,但凡傭人和奶媽一眼沒看到就會爬上椅子再爬上柜子,什麼柜子他都要打開,奶粉罐要開,輔食盒也要開,尿布要到處扔。
可雖然他總闖禍,但只要被抓住,都是惡人先告狀,你還沒罵呢,他先委屈上了。
那把雪楓刀是一把極長的騎兵刀,本來一直都放在地下室,專門的兵器室里。
但為了上首都要帶,聶釗剛才從地下室拿上來,怕兒子看到,還專門放到了陳柔的書房,而且是踮起腳來,放到了書櫃的最頂上。
但正所謂孩子靜悄悄,就必是在做妖。
他跟陳柔聊天的時候,隱約看到兒子朝書房去了,本來並沒有想到,但是他帶娃,是一種防禦性的帶娃,隨時都會瞄一眼,想一想,隨時準備好應對危機的。
也果不其然,阿遠不但摸進了書房,而且是踩著他媽媽的椅背,打開書櫃,並從最高一格摸到了那把雪楓刀。
還不到一歲半的幼崽,整個兒也就那麼一丟丟的長,椅背夠到書架後,他就把腳踩到下格書柜上了,而且握的不是刀頭,是刀尾,要一把,刀可就劃出來了。
可他闖了那麼大的禍,非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頑皮,還撇下嘴角了。
小傢伙眼淚滾的骨碌碌的,一聲叭叭喊的,就好像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要陳柔說,就不該接住他,應該讓他在柜子上多吊上一會兒,讓他意識到自己是在冒險,然後再給他的小屁屁上幾個大巴掌印子,吃了痛,他就會長記性,知道柜子不能亂爬。
而且既然他能爬上去,就該想辦法自己下來。
自己憑本事上去的,憑不事下來就哭,那可不是陳柔的兒子該有的風格。
可聶釗一看到他即將出發首都,代他去工作的兒子委屈成那樣,就秒變糊塗老爹了。
接過兒子就是輕輕的拍撫和安慰:「阿遠嚇壞了吧,乖乖,不哭哭,不怕怕。」
見陳柔在揚巴掌,立刻把兒子的小屁屁環到胳膊里捂上,捂的緊緊的。
阿遠本來就是犯了錯誤被捉當場,為了掩蓋自己的錯誤才哭的。
爸爸這一說,他哭的更厲害了。
聶釗忙又說:「我們阿遠知道錯了,不用挨巴掌都知道,對不對?」
躲在爸爸懷裡,悄悄覷摸著媽咪,阿遠點頭:「嗷~」
他知道錯了,但是沒有挨巴掌啊,那他下次,還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