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將來,犯罪分子一旦見警察上門,基本都會認栽,但這年頭的不會,主要是因為監控什麼的都不發達,檔案也全是紙質的,容易偽造,逃跑的成本比較低。
而且王猛於公安系統特別熟悉,只要看到有證物科的人戴白手套,他就知道不對,他的身份是假的,舊身份上還背著命案,大清早公安抓人,他當然要跑。
只要他能跑得掉,有他姐在,就好比肉爛在鍋裡頭,他大不了先到外地躲一段時間的風頭再回來,換個張猛李猛的,他還是四九城裡獨一號的爺。
但當然,要上面動了真格,他又怎麼可能逃得掉?
陳柔也是通過路口的交警和公安,便衣的數量,推斷到他有逃跑行為的。
也知道他根本跑不了,因為就在飯店這條街通過下一條街的路口上,可見兩米一個穿著黑色夾克衫的便衣,就在接到嫌疑人試圖逃跑時,所有人,每一個盯一個嫌疑人可能逃過來的路口,或者牆壁的缺口,所有人全都是。
過了大概七八分鐘,收到人已抓捕完成的消息,便衣們這才朝著案發現場而去,僅是一條街上就有四五十號人,也就是,今天參與抓捕的,不下三百號人。
那也意味著,不止有公安,武警都被調動了。
而通常情況下,這種陣仗抓回去的人,必定是要吃花生米的。
阿遠剛吃完奶,鬆了奶嘴,就看到樓下嗖嗖嗖的,連著過去了七八輛警車。
他看媽媽:「喔?」
陳柔跟兒子講普通話:「那個是警察,抓壞人,警察抓壞人。」
阿遠聽不懂這個,但是很喜歡公安的車上面,那個轉啊轉的小彩燈,因為姐姐送他玩的小槍上面也有,只要一摁就biubiu,還會這樣嗚嗚的叫。
阿遠推開奶瓶,指門:「jiu啦,莽莽,jiao姐姐。」
小姐姐家今天估計要鬧到天翻地覆呢,他還想去找姐姐?
陳柔正哄兒子呢,宋援朝進來了,她於是對阿遠說:「先洗澡刷牙,然後再玩。」
又對宋援朝說:「我看時間不長,搜出來的東西是不是不多?」
聽到警報聲宋援朝就下樓了,他穿過公園,找了個適合看的地方,是看了現場的。
他解釋說:「不是不多,而是太多了,而且因為發現了大量的槍枝,目前只做了封鎖,還沒有清檢和登記證物,一會兒會有武警和專項調查組的人過來。」
陳柔就說嘛,雖然有七八輛警車,但都是小車。
她只當在這個年代,王猛雖然能搞,但跟將來的黑老大沒法比呢。
看來她小瞧他的咖位了,私藏槍枝,武警配合,還有當時成立的專案組,這個套餐可是給張子強,白寶山,張君一類的大佬配備的,他也算不枉此生了。
果然,宋援朝這才說著,一車車的武警飛馳而過。
剛才只是開胃菜,這會兒大餐才上。
陳柔又問宋援朝:「王猛反抗的厲害嗎,他有老婆吧,孩子們呢?」
王猛剛被抓的時候其實很配合,從家裡出來時還笑嘻嘻的跟公安們聊天,畢竟來抓他的公安,多一半都跟他玩過,算是好哥們,他估計也就走個過場。
但是誰能想到他姐和他姐夫突然就不靈了呢,公安白手套一戴,證物箱一端,就要進他家了呢?
他畢竟軍人出身,還到戰場上溜達過,戴著手銬呢,撒丫子就跑了。
可他當兵是個兵痞,逃跑也沒經驗,跑了沒幾步,自己倒把自己絆了個狗啃屎。
而雖然首都不像香江,有無孔不入的記者從前線發回報導,但是,在首都,一件事情的發酵和傳播力度,比香江還要快,還要繪聲繪色。
畢竟首都不但有隨時掛在樹上的大爺,還有口才比說書人更牛逼的大媽。
而等第二天陳柔再帶著阿遠去逛公園的時候,聽到的消息都已經二手三手的,添油加醋過的老消息了,但當然,只要有大媽說起來,還是會有很多人攢過來聽的。
一大媽正繪聲繪色講呢:「就我們鄰居,早晨還在睡覺呢,哎喲喂,走的時候只穿著個褲衩子,看他天天不是虎頭大奔就是寶馬的亂停亂放,我只當他牛逼呢,見了公安,尿都嚇出來,走一路滴溜一路。」
有人問犯了啥事,大媽刻意放小聲音:「誰知道呢,但是武警來搜的,那槍啊,一把把的,長的短的,拉了足足一大卡車,那子彈,哎喲喂,一箱箱的往外搬。」
其實就宋援朝盯的,總共12把槍,還真裝不了一卡車。
但誇張的是,裡面甚至有AK,就可見王猛有多猖狂了,這地兒,他藏著AK。
子彈也沒有多少箱,總共就兩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