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爺正在看公文,忍無可忍,摘了眼鏡說:「老匹夫,已經是新時代了,咱們那套打打殺殺的已經不靈了,阿柔知道該怎麼做,你消停吧。」
董爺非但不消停,還想不通:「什麼叫打打殺殺不靈了,要不是回歸,哼!」
其實爾爺看得更深遠,說得也沒錯。
到了新時代,即使政府不刻意打壓,曾經能雄霸港澳台三地的,拼人命,拼拳頭的那一套就要落幕了,因為隨著手機和電腦的普及,黑產就從線下轉到線上了。
陳柔不以武力服人,而是要以賭服人,應該也是因為這個。
被董爺吵的心煩,爾爺就免要跟解釋一下,勸他養足心神,明天見胡嘯天。
當然,那得是陳柔出手確實牛,賭得好,能以已之力叫胡嘯天害怕,並低頭才行。
董爺聽他分析得對,再著急也只能等著,並時不時打個電話問情況。
他太老,日薄西山人走茶涼,只能是孫女幫他爭排面了。
就在樓下,大的跟迷宮似的賭場裡,專門清出來的VIP廳,等陳柔進去時,已經有四個客人,並一個長得清清秀秀的男荷官在等著她了。
陳柔特地走向荷官並跟他握手。
荷官也特地雙手舉起撲克牌,以示它是未拆分的狀態。
陳柔的籌碼全在陳金寶手中,往桌子子上一放,就要開賭了。
而在四個人中,陳柔鎖定的,是坐在她對面,已經大概四十歲左右,戴著眼鏡穿著西服,斯斯文文的中年人,他身旁坐著個燙髮,二十多歲的女人。
見陳柔進來,男人沒說什麼,但是那個女人打了個口哨,並點了一支煙。
賭桌上嘛,有心情大家就相互介紹一下,沒心情直接開賭。
先擲骰子看大小,大者為莊家,然後開牌,陳柔也就隨便一擲。
這局坐莊的,是個染了一頭黃髮,講粵語,但是帶著南亞腔的年輕人。
但當然,由荷官來發牌,先發兩輪暗牌。
陳柔的陣仗,是整個賭廳里最大的,一幫子黑西服圍著她。
但輕輕揭起一看,她拿到的牌卻是最小的,一個方片3,一個梅花6.
德州撲克共五張牌,而雖然之後的3張明牌還能改變戰局,但就陳柔現在拿到的這兩張牌,哪怕後三張都很優秀,最多拿個高牌,連同花都搞不到的。
她自己還好,坐在她身邊當狗頭軍師的聶嘉峪搶著說:「咱不跟了吧。」
要決定跟不跟牌了,莊家,黃毛下注,對面的中年眼鏡男不但跟,而且翻了倍。
另外兩人則跟黃毛一樣,只是下了注。
陳柔握著兩張臭牌,就在聶嘉峪和王寶刀都覺得不行時,她也說:「加注!」
眼鏡男覷了她一眼,當然認識她,豎大拇指:「聶太真女中豪傑也。」
他身後的女人穿的是紅裙子,也對陳柔笑了笑,見人家不理她,又點了一支煙。
這時該發明牌了,陳柔的是一張梅花Q。
王寶刀和聶嘉峪對視一眼,如果下張還是Q,有個對子也還有救。
但不太巧的是,對面的眼鏡男拿到的恰好是個方片Q,而黑桃Q,則在黃毛手中。
只剩一個Q了,被發到的機率大嗎,當然不大,所以他們這把贏不的。
又該加注了,而這一把,另外兩個賭客都表示不跟了。
但是莊家依然表示要跟,眼鏡男也依然是翻倍,而這時,賭注已經到20萬了。
狼蟲虎豹和威猛雄壯站在最外圍,比賭廳門口那幫保鏢還要威風凜凜。
他們看不到大小姐的牌,但今天,絕是在香江社團日薄西山,他們也都出來另謀差事,並整天糾結於生意的賠賺之後,最覺得最爽,也最快樂的一個夜晚。
他們的大小姐可不是普通女人,她那襲簡潔,優雅大方的黑裙,和脖頸間,耳邊熠熠生輝的珠寶,跟對面,眼鏡哥身邊那位紅衣的金絲雀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她端莊又優雅,高貴,還霸氣十足,是所有古惑仔心目中最想要的大小姐。
也是他們覺得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少堂主。
而此刻,她纖纖細手把上藍色籌碼,嘩啦一把推,聲音不帶絲毫感情:「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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