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勾唇一笑,手輕輕搭到籌碼上,說:「賭一隻右臂。」
她往後一揚手,宋援朝怔了一下,抽出腰間的匕首遞了過來。
陳柔上輩子在賭場做過臥底,就是當荷官,她知道監控錄像在哪兒,問的,其實也是聞家二太,再一笑,她說:「我輸,我剁臂,但是你輸,你來剁。」
她的包裡頭有一沓子生死狀呢,那是董爺來的時候帶的,現在歸她用了。
眼鏡哥都已經答應了,王寶刀過去,他當然就要簽字畫押。
上面有堂口,董爺自己畫好的押,就算陳柔的。
而現在,該揭那個答案,猜底牌了。
聶嘉峪想過今天會很刺激,但沒想到會這麼刺激,這就要見血了。
當然,他細娘不會吃虧,他只要準備好跑路就行。
宋援朝和ram是帶了槍進來的,此時相互交換眼神,要不行就開槍。
澳城跟香江治安差不多,尤其這種賭場,出人命是常有的事,大不了開槍。
只有一幫古惑仔莫名的興奮,面面相覷,開心的簡直要升天。
什麼是江湖,這就是,誰是他們的少堂主,大小姐,陳柔就是啊。
開局就是剁胳膊,這他媽的,可太刺激了。
另外四個賭徒並荷官,疊馬仔陳金寶,幾個人臉色也都簌簌的,而隨著王寶刀舉起那張印著眼鏡哥指紋的生死令,陳柔要開始猜牌了。
對了,王寶刀就站在眼鏡哥身後,並沒有挪地方。
黃毛的牌,明牌是一張Q,一張9和10,值得一提的是,他所有的牌全是黑桃,也就是說,如果他能贏,大概率是在拼一副同花順。
而他之所以最後不跟,放棄了,是因為沒有拼到同花順。
陳柔幾乎沒有猶豫的,先豎一根手指:「其中一張是黑桃3。」
她才說完,黃毛忍不住來了一句:「我叼!」
他發感嘆,只有一個原因,陳柔猜准了,那麼另外一張呢?
如果她把另外一張牌也猜准了,眼鏡哥難道還真的就剁一條手臂給她?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所有人都看著陳柔,要聽另一張牌是什麼時,卻見她突然啪的一巴掌拍上賭桌,緊接著,一張撲克牌自她指間彈出,朝著眼鏡哥飛過去。
眼鏡哥下意識一躲,紙牌擦他的耳朵而過,削的他耳朵流血的同時,只聽噗的一聲,它扎進了木質包著皮的,VIP大廳的包房壁上。
王寶刀就在眼鏡哥身邊,同時一聲大吼:「他媽的,你作弊,你在換牌。」
他太著急,講的是普通話,但沒所謂了。
這麼大的賭場,竟然被他發現有人在作弊,他要喊個夠。
他嗓音格外洪亮,看荷官:「你看到了吧,先生,他在作弊,他耍賴。」
當然,是眼鏡哥水平不夠,城府不夠,膽量也不夠,所以才會在發現陳柔果然能猜準的情況下,悄悄的去換牌,妄圖把賭局扭輸為贏。
可是誰能想得到,聶太太不但出手闊氣,那手彈撲克的功夫也叫人咂舌。
要剛才眼鏡哥不躲一下,聶太飛過來的牌,就會扎他眼睛裡。
當然,他急著躲飛過來的撲克,也沒有換牌成功,手裡還是原本的牌。
陳柔也沒有因為王寶刀喊,就追究眼鏡哥作弊的事,而是說:「另一張是黑桃2.」
這下阿威阿猛他們繃不住了,也不肯站在後面了。
有人問:「哥們,怎麼還不亮牌啊?」
還有人說:「快亮牌啊,讓大家看看,我們大小姐,哦不,聶太猜得對不對。」
Ram是個老外,一頭棕色頭髮,也用蹩腳的粵語說:「亮牌,快亮牌。」
眼鏡哥猶豫著,不敢亮,正好耳朵被牌削爛了,他就擦耳朵。
而在監控那頭,聞家二太雖然沒有看清,但是胡嘯天知道所有人的牌。
他轉身說:「二太,不大好,聶太猜准牌面了。」
聞家二太已經滿臉皺紋了,當然,一襲織錦的旗袍華貴,面容也很年輕而艷麗,不過她皺起眉頭來,卻問:「她怎麼就能猜得準的,原因呢?」
胡嘯天也不知道原因啊,心說難不成,聶太她竟然懂得德州撲克的必勝法寶?
但現在這個反而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鏡哥是他的得力下屬。
他在柬埔寨搞的黑產,就是由眼鏡哥一手打理的,被人砍了胳膊可不好吧?
從香江來的人雖不多,但是那些古惑仔個頂個的能打,聶釗的保鏢就更不必說了。
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