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手下一看,去追機車手,報仇去了,胡嘯天也就解脫了。
他也已經被一幫古惑仔砸了滿頭的包,才被圍觀的疊馬仔們扶了起來,趕緊往酒店裡走,而他當然不罵人,但是阿四幫他罵:「倆老不死,臭雞蛋都不及啊?」
雞哥追上去打人了,但阿四當場掏匕首,還舔了一下:「有種就上來啊?」
甩著花刀,他再罵:「老不死的,路都走不動了還想耍威風,去食屎啦你們!」
獨眼忙著跟陳柔告狀呢,雞哥追著阿四跑,才轉過酒店大樓,直接被人拽進個小門裡,緊接著,一幫疊馬仔對著他拳打腳踢,睪丸都差點給他爆掉。
爾爺從雞哥在襁褓里時養到如今,不是兒子勝似兒子,被人打成那樣,能不生氣?
而他們本就是混道的,把節氣,看的比善終和榮譽都重要。
當場拂袖,他都說:「招集人馬,我要血洗澳城!」
董爺也對獨眼說:「立刻召集兄弟們,讓他們來澳城,給我殺,無差別的殺!」
幸好獨眼給陳柔打了電話,陳柔也一再勒令,讓他先不要衝動。
否則的話,回歸的節骨眼上,澳城還要有一場血戰。
當然,沒有陳柔插手的上輩子,爾爺和董爺就是太能打,把自己早早折騰死了。
只過了十幾分鐘陳柔和聶釗就到了,兩位爺也才剛剛洗完澡出來。
酒店的工作人員在聽說事情之後,還給他們端來了驅寒的薑湯,也派了四五個服務人員進房間,貼身服務,想讓兩位大佬消消氣,把火氣降下去。
畢竟澳城就是個各方勢力你方唱罷我登場,魚龍混雜的地方,而酒店所能做的,就是無差別的哄客人們,讓他們不要打架,有什麼事就進賭廳,一賭解千愁。
但不管董爺還是爾爺,當然都不願意。
他們皆橫行一生,還沒有受過今天這樣的侮辱。
別的方法他們都不要,就要血洗。
董爺拍大腿,怒吼:「點天燈,抓了胡嘯天,給他點天燈。」
倒是爾爺看阿遠今天竟然背了個小書包,得問陳柔:「阿遠要去讀書了?」
其實不是阿遠要去讀書,而是,他拒不肯留下可樂,安秘書於是買了個小書包,小小的人兒,書包里背了四罐可樂,他還準備把可樂帶回香江呢。
陳柔也覺得兒子背著可樂太重,想卸,但小傢伙不樂意,就只能讓他繼續背著。
她先安撫董爺:「天天喊講文明講禮貌,卻動不動就要點天燈,你不自己打臉嗎?」
又說:「換件衣服好好休息,凡事有我,你安靜等消息,行不行?」
再看爾爺:「您向來都沉得住氣的,這又是何苦呢?」
對了,疊馬仔陳金寶現在算是陳柔在當地的跑腿,他也跟著一起來了。
別看他年輕,個頭不高,斯斯文文,但很會來事兒的,進門就跪下,撫著董爺的膝蓋說:「二位堂主,咱們澳城不是香江,凡事賭場上見真章,要不下去賭一把?」
又笑著說:「凡事以和為貴,下去玩一把,玩完就開心啦。」
爾爺當時只顧著躲,沒看清,董爺定晴一看,突然一把反握:「就是你乾的!」
獨眼一愣,也說:「對,扔臭雞蛋的人就是你,金寶仔,你他媽找死吧!」
玩賭的,比混道的還要猥瑣一點,也更喜歡使下作手段。
那麼,扔臭雞蛋的人是不是陳金寶?
他自然當然不承認,雙手合十拜董爺:「不不不,我對天發誓,不是我。」
但獨眼已經把他拎起來了,提匕首就指:「還不承認,信不信老子放你的血?」
陳金寶依然笑嘻嘻,卻說:「這是澳城,有本事上賭場,放血?手段太老啦。」
來澳城就該在賭桌上解決事情,而不是打架,那是道上規矩。
而陳金寶看似笑嘻嘻,但其實一直在拱火,董爺也果然上鉤:「擺賭桌!」
又說:「把你們賭場的骰寶高手喊來,老子要賭一把,就堵大腿,或者我的,或者胡嘯天的,老子今天誓要卸他一條腿。」
看現場太亂,而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聶釗抱著兒子轉到了陽台上。
見王寶刀也在屋子裡,正在翻陳柔的包,他走了過來:「小王,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