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早在很久之前詹姆斯爵士就提過,說霍岐是隱患,不如儘早除掉。
還是蘭戈上校站在軍人的立場上,覺得暗殺不光彩,就沒有批准暗殺行動。
否則的話,霍岐在飛虎隊的好拍檔鮑勃就是軍情局的人,早把他弄死,丟一邊了。
霍岐還活著,今天還能站在這兒,全賴蘭戈上校的仁慈。
可他大剌剌坐在台下,目光跟狼似的,盯的蘭戈上校心虛,盯他的忘詞。
他一席發言講的磕磕巴巴,最後好幾回甚至說錯了詞,下台階還差點摔跤,而本來該趕上來扶他的瓦利中校呢,早不知神遊何處,還得趙營長來攙他。
而更更更叫他生氣的是,他講話時偶然瞥一眼趙營長,再看看陳柔,作為一名十幾歲就參軍,並一路做到上校的軍人,在那一刻他就看出陳柔的立場了。
而放眼整個觀眾席,蘭戈上校回憶起了四年前,自己的就職典禮。
那時台下英人和香江人的比率是四比六,也才不過四年啊,如今的觀眾席上,英人寥寥無幾,幾乎清一色的,全成本地人了。
尤其是皇家警署高層,原來是六比四,六個英人,四個香人,但現在清一色的,全部成了本地原住民,而在添馬艦出事的那夜死的六個高管,能是意外?
一把推開趙營長,他經過觀眾席,目光從大法官愛德華,大督察長顧sir,丁爵士,各個區議會議員們臉上掃過,最終停在首富聶釗的太太,陳柔臉上。
盯著她,他拿起軍帽端在手上,目光沉沉的轉身,大步離去。
留在現場的人們都是熟人,也難得聚在一起,此刻丁爵士突然發力,握著趙營長的手噓寒問暖,還一再問,先遣連缺不缺東西,需不需要大家的幫助。
各個區議員們也是競相圍了過來,七嘴八舌跟趙營長聊天。
顧督察長看聶釗夫妻要走,一個箭步趕了過來,要跟聶釗耳語上幾句。
而他要講的,則是目前警方高層大家都頭疼的一個問題,那就是霍岐霍sir。
當然不是要調查他,甚至於,一號探長趙sir好幾次準備上他家,在半路口就被攔下了,而攔人的,是九龍那幫古惑仔們,他們自發站崗,都不允許阿sir經過霍岐家那棟樓,那棟樓還是爾爺的,物業也幫忙攔著,他們根本見不到霍岐。
顧督察長的意思是,自打飛虎隊隊長趙sir提任一號探長,隊長一職就空缺了,他想讓霍岐回來,那也是民眾,市民的心意,但是想見人見不到。
而且霍岐家的電話都是停機的,打不通,他知道的嘛,聶釗是霍岐背後撐腰的金主,跟聶釗談,就是想試試口風,是不是聶釗覺得,飛虎隊隊長一職還不夠?
那他想做什麼呢,警務處副處長兼二號探長嗎,還是說想去O記?
目前的麻煩是他雖頭髮白的厲害,可他才37歲,要做O記一哥也未免太年輕。
有些老阿sir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得讓他們退休的時候薪水高一點嘛。
但其實他誤解了,聶釗還真不是霍岐背後的金主,也沒有想過去操縱司法。
他是商人,會用錢擺平很多事,但都是在法律之內,要干涉司法,那就是社團了。
這點聶釗得要說明:「顧sir您應該是誤解了,我家,也就嘉峻跟霍sir熟絡一點,我和我太太,阿涵阿峪,大家跟霍sir都沒有私下往來,再說嘉峻他也……」
顧sir連連點頭:「我聽小警員們講過,他倆分手了。」
關於基佬一事,聶釗也幫聶嘉峻洗不了,也只能說:「抱歉,恕我無能為力。」
在男朋友都跟他分手後,明明人在香江,警方卻聯絡不上他,怎麼辦?
但就在這時,並肩走的聶太太,陳柔小姐突然說:「為什麼不直接給他案子做呢?」
顧sir沒聽清,止步問:「聶太您說什麼?」
陳柔解釋說:「因為是阿峻的朋友,他來過我家幾趟,以我對霍sir淺薄的了解,他要的並非職位,而是案子,就不說全九龍了,僅是重慶大廈里的案子,只要您拿著上門,甩給他,您知道的,他那個人,你不給錢他都會幹的。」
如今的一號探長,曾經霍岐的上司趙sir也跟在後面。
一聽就說:「正好有個阿爾巴尼亞來的販毒團伙,就在重慶大廈盤踞著,我派了好多人都搞不定,許是九龍警署有人跟他們搞到了一起,那就讓霍sir去?」
顧sir笑看陳柔:「但願您說的這個辦法管用。」
回歸臨近嘛,他還得問問聶榮到底病情如何,能不能撐得住。
如果不能,聶釗就得考慮把他和太太的序列換一下。
顧督察長雖然也不了解大陸那邊的風格,但怕陳柔列在首位,那邊要多想。
就為這事,聶釗跟顧sir還得聊上幾句,倆人就在走廊止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