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淑比以前瘦了好多,見到徐夢的時候還打了個招呼:「你媽媽剛才還在找你,我說沒見著,剛說完你就回來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徐夢說:「又去了趟同學家,你忙什麼呢?」
楊三淑指著剛才走掉的胖阿姨說:「剛才王嬸兒來按摩。」
徐夢:「生意好不好啊。」
一提起生意來,楊三淑眼角都帶起笑:「這不,今天忙到這個時候了,晚上還約了兩個客人,你媽媽還跟我說要給你按一按,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了?」
徐夢活動了一下脖子,覺得今天在店裡忙了一天,是要找個人按一下,就跟楊三淑敲定了時間:「晚上我有空,你晚上有時間嗎?」
家裡一下子少了兩個人,家務活也少了挺多。
楊三淑剛開始回來那幾天還不敢出門,後來就有人上門來找她「按一按」。
馮燕文也覺得她按的很好,讓她乾脆開個按摩店,楊三淑就試著在鄰居里推廣了一下,本以為生意不會有多好,畢竟剛轉換過來思想沒幾年,很多人都覺得按摩是地主老財才會享受的事情。
剛開始都是熟人,她按的好收費也不貴,最開始是給人按腰上腿疼這類的毛病,後來有人像馮燕文這樣長期伏案的,多少有點頸椎問題,也會來找她按一按,生意竟然一點點的做起來了。
她把孩子們住的房子,改成了按摩專用的屋子,那屋裡冬天都燒著煤火也暖和,有人**就在那個房間。
也有人喊她上門去,但上門的如果是單身男人她是不會去的。
這一天下來,接個兩三個單子,跟上班的也差不多。
要是能接四五個單子,就要遠超在單位里上班的人。
找她按摩的,不僅有馮燕文這樣低頭族,也有家裡殘疾癱瘓的老人,有些人生活富足一些,也捨得花這個錢,楊三淑漸漸干起意趣來,就把原來掃大街的那份工作給辭了。
她跟徐夢聊完,一轉身就見到了從屋裡出來的趙山。
趙山拉長著一張臉:「你怎麼還在幹這些,都跟你說了家裡不缺這幾個錢。」
楊三淑反問:「你是一個月給我拿回來多少錢了,不稀罕錢不稀罕錢,我看你就是嫌棄我這份工作。」
趙山很不滿的說:「什麼工作工作的,說的好像多了不起的事一樣,你就說說你這一整天在幹嘛,給人按摩不是舊社會的丫頭才做的事嗎,咱們家丟不起這個人,你要按可以,別把人招家裡來,你怕是不知道外面的人在說什麼閒話。」
有說他養不起老婆,也有人說楊三淑在家裡干那種事。
儘管來找楊三淑按摩的,大部分都是女人。
趙山自己在單位上班,媳婦給人干按摩是伺候人,有些丟面子。
而且他現在也漸漸覺出自己娶個鄉下老婆的壞處來,單位里跟他職務差不多的,大部分都是京市本地人,便是有外地人,也都是高考入京,妻子也一同是大學生,維持一份體面的工作。
只有他,妻子是個掃大街的。
現在她不掃大街了,天天給人按摩。
掃大街還可以跟人說是為人民服務,按摩真就是下九流,趙山很是看不慣楊三淑整天幹這些,偶爾也勸她幾句。
趙三斤死了以後,陳阿婆的案子還在審理中,便是不會因為故意殺人,因為過失殺人和作偽證兩件事,牢底都要坐穿了,現在家裡只有他們一家五口,日子總算是過得去,幹嘛這麼想不開,要幹這種營生。
徐夢一家的日子卻是越過越舒坦。
昨晚上丟進去的煤球,燒了一晚上還殘留了些余火,早上徐夢起來先檢查了下窗戶開的縫,再出去拿鏟子鏟了一鏟子的煤球進去。
煤填進去了,嗆出來些菸灰。
徐夢拿了個鉤子出來,在裡頭扒拉了幾下,做完了這些馮燕文也醒了。
「媽,你多睡會兒,火我添好了。」
「嗯,你騎車嗎?」
「不騎了,我走路。」
因為路不好走,徐夢也不敢騎自行車,每天要提前十幾分鐘出門,有時候想賴床多睡一會兒都不行,第一次祈禱這一場大雪趕快過去,好重新恢復能騎車的日子。
每次走在路上,就會想起以前在路上碰到韓季明的日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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