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不差,你可千萬別在他跟前提這話,有些心思就跟小火苗一樣,一旦點燃了就很難滅了,我就問問你,你掙錢是從哪裡掙來的。」虎子媽用手輕輕磕著桌子:「那可是徐夢做的中人,我們掙錢了你以為她沒掙?」
「那不是她朋友開的廠嗎?」
徐夢參股的事情,沒跟外面說,也是怕給自己招來麻煩,明面上的老闆都是張明卿。
但這事兒別人不知道,虎子媽卻是很清楚的,她覺得徐夢不止是中間人那麼簡單,她在張老闆面前很能說得上話,左右看看沒人,這才偷偷的跟虎子爸說:
「我偷偷跟你講,你可不興在外面講去啊,這事兒她不說咱們就當做不知道,徐夢這孩子主意大著呢,火鍋店她肯定有參股,他們可不止給我們供貨,我能掙多少錢,她絕對比我掙的多,這不王美麗就總想跟著我做嗎,我之所以一直不鬆口,也是因為這,這個掙錢的機會是徐夢介紹給我的,咱們可不能犯傻,跟王美麗處的不清不楚的。」
所以,徐夢只會更有錢。
人家長得漂亮還有錢,成績還好,你看你兒子哪裡配得上人家。
虎子爸一下子就泄了氣,打開門出去透了透氣,等回來的時候跟虎子媽說:「徐老二家裡在幹嘛,怎麼這個點都燈火通明的,一家子都在老太太屋子裡開著大會,他家有什麼大事兒要商量?」
虎子媽繼續數錢:「你管他。」
說完又抬起頭:「在老太太屋裡商量事兒?」
這肯定沒什麼好事兒。
作為徐夢的忠實盟友,虎子媽一向是很感激她的,但一直以來都是徐夢關照他們家。
以虎子媽觀看連續劇這麼多年的豐富經驗,一秒就察覺出來情況有些不對勁了,自從薛老太失去經濟大權,徐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薛老太房裡開大會了,這一家子聚在一起就沒什麼好事兒。
虎子媽揮揮手,讓他先過去。
等了一會兒,虎子爸才鬼鬼祟祟的跑回來。
「你知道是什麼事兒嗎?」虎子爸的臉色不太好看。
虎子媽也聽出來他語氣裡面的異常,抬起頭來問:「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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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栓柱拖了常家的關係,在火車皮上搞了個位置。
這一車是魏強跟車,按他自己說的,就是睡覺都不敢睡死了,兩天一夜,當貨車停靠在車站的時候,他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貨車一進站,王栓柱就請了貨車把東西全拉走了,這會兒魏強正在一邊吃飯一邊眉飛色舞的說著去南方的見聞。
「您是沒看到,南方人修路的速度,那叫一個快,我就兩天沒經過那邊,您猜猜怎麼著,兩天前還在修的路,第三天居然就修好了。」魏強誇張的拍了一下大腿:「南方那邊的發展真是太快了,說不定哪天會出現一個跟京市差不多規模的超級大城市。」
馮燕文也喜歡聽這些,笑著又給他填了一碗湯,讓他多吃點兒。
這幾天魏強餓了啃乾麵包,渴了就喝涼白開,是硬熬過來的,好在他還年輕,身體底子又好,以前下地幹活的時候都是家裡扛把子的壯勞力,並不覺得幹這些有什麼好累人的,一頓飯吃下去,又恢復了精氣神了。
這些話王栓柱就不常在家裡說。
馮燕文見他一口氣吃了兩大碗面了,就跟他說:「今兒有些晚了,我跟你王哥商量了一下,晚上你就在這邊歇下,等吃完飯就去收拾收拾。」
現在都快十點鐘了,肯定不能讓人回家了。
魏強也知道他家方便,偏屋那邊有間客房,偶爾來客人了都住在這邊。
他道了聲謝,就去浴室收拾自己去了。
這幾天他人在車上,自然不好洗漱,不光身上是臭的,鬍子也好幾天沒颳了,一番洗漱刷牙整理結束,已經是半個小時過去了,但魏強依舊不覺得累,精神頭還很足,把衣服隨手搓洗了幾把,掛在晾衣繩上,才看向正在客廳坐著的王栓柱。
馮燕文現在身子重,剛才扛不住就去睡了。
王栓柱還在這裡等著,肯定是有話要跟他說的。
剛把衣服掛好,就看見王栓柱走了出來,他掏出一包煙出來,塞到魏強手上,問他:「去了趟南方,長見識了吧。」
魏強就點點頭,人雖然回來了,腦子卻留在了南方那片土地上,這幾天他想了好多,想到老家那片方寸寬的小櫃檯,又想到了南方那號稱一個禮拜能修出來的馬路,心思漸漸活絡起來。
「嗯,王哥,以後我還想幫你跑。」
「那你說說,南方現在跟咱們北方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