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難道就是。
徐夢正好在跟馮燕文提,想加開一個雅思培訓的課程:「剛開始可以做一個精品班的試點,現在國內不多,不代表以後沒有這個需求,以後出國的會越來越多的,需要這個培訓的也只會越來越多。」
馮燕文也說了幾句自己的看法,不是很同意。
她只同意加一個高考衝刺班,而且這個課程很保險,下半年用徐夢做GG,招了不少學生,現在這些學生都沒帶過來呢。
徐夢嘆氣道:「但是高考的考題,以後每年都會加深難度,花時間在這個上面,會事倍功半的。」
唐若梅兩口子靜靜地在辦公室門口,聽著那對母女爭論,兩人說到上頭的時候,誰也不讓誰,尤其是徐夢,已經很有主意了,現在的馮燕文都說不過她,被她氣到了,馮燕文就用手裡的鋼筆敲桌子。
徐既白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妻子一直強調的那種感覺是什麼。
她說,當你看到自己親生女兒的時候,你會有跟別人不一樣的感受。
上次他感受到了,在那麼多人中間,他感受到了這個小姑娘的與眾不同。
這一次他更是感受到了更強烈的,這是之前見到那個「徐佳」時不曾有的感覺。
徐既白緊張的手心冒汗,直到對方也看了過來,兩人都是強穩住心神,朝著裡面走了過去。
而裡面那個女人的臉色也變了,臉上的笑容也落了。
見兩人進來,女人跟姑娘說:「徐夢,去倒杯水吧。」
徐夢掃了兩人一眼,心中還是有熟悉的感覺,搜腸刮肚的在想,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他們,不過還是出去乖乖倒水,一邊一邊在想,究竟是在哪裡見過他們。
沒想起來,只能作罷,默默的出去倒水去了。
等徐夢一走,兩人就把帶來的禮物放在桌面上。
馮燕文抬手拒絕了,先請兩人落座,然後才開口說:「你們來了?」
唐若梅緊張的喉嚨都發乾,一向能言善辯的她覺得,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
馮燕文笑了笑:「你們是徐夢的親生父母吧,我看你們也回來一段時間了,怎麼這個時候才過來,其實要找也很好找的吧,你們是要確認什麼東西?」
徐既白趕緊擺手說:「不,不是這樣的。」
唐若梅卻說:「不,他只說對了一半,其實就是這樣的,我們跟孩子這麼多年沒見,她又不是像小說裡面寫的那樣,身上有個什麼明顯的標記之類的,那么小的孩子,身上連個小痣都沒長,就算她從我們面前走過去,我也不一定保證自己能認得出她來。」
明明知道她說的是實情,馮燕文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那你們為什麼沒早一點找過來呢?」
徐夢端著茶杯,走到了大門口,也頓住了腳步,這也是一直以來她也想知道的,為什麼他們沒有早點過來。
「我們找過的,但收效甚微。」女人說:「有七八年的時間,我們都在試圖跟這邊聯繫,但你也知道當時的情況,我們走之前跟這邊的親屬關係幾乎都斷了,關係好的也就只有他們家,否則也不會把孩子放在那一家人那裡。」
唐若梅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七六年,在朋友的幫助下,我跟她爸爸一起去了港城,在那邊落腳以後,我們不是沒有給徐家寫過信,從78年到94年,我們托南方的東西帶回來不少信,還寄回來不少錢,但這些信件就跟石沉大海一樣,得不到任何回復,當時我們去那邊的流程也不是什么正當的路子,想從港城回來也很難,所以朋友建議我們先去美國,拿到了正式認可的身份以後再回來……」
這其中有很多波折,港城人當時對這邊局勢的認知未必是全面,有一段時間他們也吃不上飯,甚至很害怕拿著單程證過去的自己被遣返回來,早些年這樣的事情多了,被遣返回來的後果也很嚴重。
他們只能托兩地往返的朋友,不間斷的帶回來一些信跟錢。
馮燕文卻把眼睛閉上了,感慨命運的波折,這段時間她剛考上大學,也是跟徐家關係最緊張的幾年,每周學校只放一天假,她每次從學校回來就要努力的做家務討好這一家人,因為那會兒家庭關係也很緊張,她生怕徐家人去學校鬧事,害她被學校開除。
那個時候能考上大學是很不容易的,學校也有很嚴苛的規定,誰也不能保證不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所以馮燕文竟然是一點都沒察覺,有從南邊寄過來的信件這回事。
而門外的徐夢卻是聽懂了,從頭到尾,徐家都有人知道這件事,拿了錢也知道她父母在找她,只是沒有告訴任何人。
而能做到這一切的,只有薛老太,家裡所有的信件幾乎都會過她的手,而她又愛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