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應道:「我現在就做飯去。」
幾人逃似的離開了,獨留她二人。
蔣琴捻著佛珠問她:「臉疼不疼?」
「不疼。」
「你真是該的。」兩人在一起相處了那麼多年,是主雇也是親朋。
所以蔣琴跟她說話也是不客氣,「我這個做婆婆的都不愛管這些事,你沒憑沒據的還多嘴起來了。」
錢阿姨手搓著老臉道:「我那還不是想讓你兒媳婦警醒一點嘛……」
「還說!」她氣一時喘不勻,竟咳嗽了好幾聲,錢阿姨忙給她拍背。
「我錯了!錯了還不成嘛,你這身體生不得氣啊。」
錢阿姨臉上的擔心做不得假,蔣琴心裡一時也鬆快了下去。
她氣得拍了拍錢阿姨的胳膊,「那個小姑娘說的也沒錯,你當著我的面說引狼入室,跟懷疑年平品行不端有什麼區別?就你這說話水平,連我也要得罪。等回去了,跟我念佛經練練。」
錢阿姨愁眉苦臉的,「不用了吧……」
她本來就大字不識幾個,還是照顧蔣琴以後才認了點字,讓她念佛經,她倒恨不得在那小丫頭面前多扇自己幾個巴掌!
這回她是真後悔了,後悔自己怎麼就那麼管不住嘴呢?
沙塵暴再大也攔不住要勞作的人,但本來只需要在縫紉機前工作的關秀玉卻怎麼也幹不了活了。
昨晚胡國偉的驚天消息算是徹底把她劈傻了,今天她愣愣地抱著女兒,由著他安排回了娘家。
雖然她們來得有些突然,但娘家人還是熱情款待,人堆里的胡國偉笑得最得意。
關家都是普通人,胡國偉這個小學老師的身份在裡面是最說得上話的。
又因為當年他自己主動要求入贅,雖然關老爹有自己的兒子,但覺得他是小學老師,自己臉上有光,所以每次見他都拿親兒子對待。
而丈母娘對女婿總是厚待十分,只希望他能返一分給女兒。
這樣的天氣還願意出門打酒招待他,胡國偉在關家可謂是大擺架子,眾人捧著呢!
結了婚的人不能老回娘家,更何況關秀玉自己本來就窮,怕回來娘塞錢給自己,惹得她在弟弟、弟妹那不好做,所以很少回來。
燕妞兒被關秀玉趕去和表弟表妹玩兒了,母女倆便躲在屋裡說話。
她娘心疼地用布滿厚厚地繭子的手撫摸著她的臉,「明明過年才見過,怎麼感覺你又瘦了?」
昨天胡國偉對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她沒哭,面對燕妞兒的時候也沒哭,可一聽到母親的念叨,關秀玉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她撲到她膝上悶聲哭著,「娘,我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