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明明這麼相愛,怎麼就分手了呢?
茉莉看了眼裝聽不見的慕酒棠一眼,搖搖頭處理訂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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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謝遇桉拿著一束菊花去醫院看望謝頌。
一同前往的還有沈褚辭。
謝一和謝二跟在兩人身後,病房門口,被謝德安排的保鏢看見是謝遇桉,也沒那個膽子敢攔,只能放人進去。
謝頌這次車禍,看得出來潘艷是下了十足的殺心,渾身都被包成了一個木乃伊,靠著氧氣瓶呼吸。
謝遇桉緩步走過去,把菊花放在謝頌床頭,站在床邊盯著謝頌的臉。
沈褚辭站在他身後,眉頭輕輕蹙起,又伸手把菊花拿了起來。
謝遇桉沒關注沈褚辭的動作,他不緊不慢地伸手,白皙的指尖觸摸上謝頌的氧氣瓶,聲音猶如惡魔的低吟。
「父親,一路走好。」
一旁的機器發出警報聲,卻沒有一個保鏢衝進來。
門口,謝一和謝二原本黑白分明的瞳孔帶著迷惑,毫不猶豫地催眠了這四個保鏢。
某別墅房間內,江祈輕動了動手,黑掉了整個醫院的監控。
直到看著謝頌沒了呼吸,謝遇桉和沈褚辭才離開病房。
門口的保鏢站在原地,仿佛沒有看見他們。
等護士發現謝頌去世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沈褚辭站在醫院門口,一臉嫌棄的把菊花扔進垃圾桶,「老婆,你怎麼隨便浪費錢。」
謝遇桉沒說話,他看見,童薇站在他面前,溫柔地笑了笑,隨後又漸漸隨風飄散。
「寶寶,抱抱我。」
沈褚辭察覺到謝遇桉的情緒不對勁,側身毫不猶豫把謝遇桉抱進懷裡。
謝遇桉靠著他的胸膛,閉上眼。
無依無靠的鬱金香找到了愛著他的玫瑰,於夏日肆意綻放。
童薇忌日這一天,謝遇桉沒有穿往常穿的黑色西裝,而是穿了一件白襯衫和一條簡單的黑褲。
白襯衫的左胸口處,繡著一朵向日葵。
這是童薇喜歡的花。
沈褚辭與他穿著同款衣服,他從身後抱住謝遇桉,眼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心疼。
謝遇桉抬眸,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往日,他在童薇忌日這天,情緒會異常低沉,但今天,他看著鏡子裡抱著他的男人,情緒卻不似往日那樣低落。
他的心終於有了歸屬。
「老婆,走吧。」
沈褚辭溫柔地親了親謝遇桉的耳尖,十分沉穩冷靜。
黑色邁巴赫在墓園門口停下,謝遇桉牽著沈褚辭,前往童薇的墓地。
「外公。」
墓前,余家大部分人都來了。
余驊轉頭,在戰場上受傷都不會喊疼流淚的將軍,卻在這時候紅了眼眶。
余雨樂站在余驊身後,伸手悄悄把眼淚抹去。
謝遇桉帶著沈褚辭走過去,把手裡的向日葵輕輕放在墓碑前。
碑上,童薇眉眼溫柔,與謝遇桉如出一轍的藍眸里,帶著笑意。
她以溫柔待世界,世界卻未給她生機。
余家人早就來了,此時,余驊明白謝遇桉有許多話想要和童薇說,便帶著余家人先行離開。
「桉桉。」
在余家人離開後,一個身著白色大衣的女人走到了謝遇桉身邊。
向日葵被溫柔放下,謝希眠看向謝遇桉,「桉桉,姑姑回來了。」
謝希眠是謝家唯一一個記得童薇忌日的主人,墓碑上擺著很多向日葵,是其他謝家的傭人送來的。
袁叔和秦姨也早就來過了。
謝遇桉站在童薇的墓前,紅了眼眶。
可沒人察覺到,墓園對面的高樓上,帶著冷意的風吹過天台。
一身黑衣的女人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耳朵上的藍牙耳機閃過流光。
半晌,女人薄唇輕啟,輕聲對著萬里之外的人匯報:
「主母,小少爺哭了。」
第69章 桉桉,媽媽終於逃出了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