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嶺樂被截胡,火大:「要要要、要你個大頭鬼。就不該把你從黑名單放出來。」
苗錦郁很想問他們如今什麼關係,是不是有機會和好還是已經和好。有外人,她不好問。宋嶺樂身邊追求者再多,她再怎麼嘗試和人約會,最終都不了了之。
而且每次飛上海航線,落地上海後回消息的速度明顯放慢。苗錦郁一直悶著沒問,等她主動提。宋嶺樂剛分手時,決絕和狠心,苗錦郁當時真以為沒可能。後來她也不曾提過盛臨的名字,苗錦郁漸漸淡忘這人。
當天晚上,苗錦郁和宋嶺樂夜聊,她支支吾吾半晌,坐起身煩躁抓頭髮,「我也不知道,我也沒整明白。非情侶,但又不止朋友。」她的腦袋瓜,哪裡玩得過盛臨。
當時分手除了異地,也有疫情作祟。很久見不到一面,見一面要隔離十四天,彼此的壓力都很大。
大概是疫情後時期,那時候誰也不知道年底能解放。看著遙遙無期的封城,防控,警戒線,大白,核酸,只覺得痛苦,窒息。
那三年也是航空公司的寒冬,宋嶺樂極其焦慮,飛一趟隔離十四天。被困在二十平不到的房間裡十四天,她在抑鬱的邊緣徘徊。
整晚整晚失眠,情緒崩潰。她沒和苗錦郁說,苗錦郁那時也是搖搖欲墜,風一吹就要倒的紙房子。她只能給盛臨打電話,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淚崩。
苗錦郁聽時,心里一顫,再回想當時,每天嘻嘻哈哈的宋嶺樂,也痛苦。大家都過著破碎人生,強顏歡笑,將美好一面示人。以至於痛苦的人心里不平衡,痛哭流涕質問老天爺,怎麼那麼不公平。
道德經里有一句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芻狗是古代的祭祀用的稻草狗,大概意思是天地看待萬物是一樣的,不對誰特別好,也不對誰特別壞,一切順其自然發展。
也許你以為只有你痛苦,實際上所有人都不好過。對於痛苦的人來說,這麼想想,可以些許平衡。
但她對宋嶺樂,怎麼會對比痛苦程度,以達到內心平衡。她只覺得心疼,自責。她問:「現在怎麼打算。」
沒打算,她說。
核心問題沒解決,沒辦法撇開現實因素談烏托邦的戀愛。他不想靠家裡,想自謀一片天地,她偏要回羅城,本就是空中飛人,離家遠,她這個媽寶女只會自我譴責不孝順。
外界壓力,內部壓力,從來沒消失過。兩人不想稀里糊塗又和好,就這麼擱淺,偶爾聯繫,偶爾見一面。用線下很火的詞,盛臨是她的前夫哥。
感情升溫,是上海封了三個月時,宋嶺樂只能幹著急,不停給他寄物資,電話陪他排解,他情緒不好的時候不愛說話,打遊戲就是通宵。宋嶺樂也不說話,時不時陪著陪著就睡著了。
兩人雖沒有恢復情侶關係,但感情更上一層樓。
苗錦郁說:「那就開誠布公的談,兩人一起逃避,不愧是情侶。」
「你有沒有發現、」她話鋒一轉:「你說話的語氣,和梁司聿越來越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