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是宴會散時,陸陸續續有人從酒店大門出來。苗錦郁與斜後方的梁司聿對視,他打來電話,讓人上車。她讓他先走,他不挪動,而前車的鄭意豐耐心,無視後車,默等她上車。
兩車的僵持,苗錦郁才不做夾心餅乾,攔了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顯而易見,某位男士又生氣了。她在樓下客廳都能感覺到他關門時的用力,她發消息試探,問他吃餛飩嗎,梁司聿無視。她不哄的,淡定點外賣,打開熱播劇。
第二天遇到他,她欲禮貌打招呼,話未說出口,他先偏頭和身旁人說話。
大家等著甲方過來,在公共區域的會議桌前閒聊。人事總監是個火辣長相,行事作風更火辣的美女,開玩笑問苗錦郁,她們老家好玩嗎,有帥小伙兒嗎,說少數民族的男人身上有野性,她們那兒的有沒有?
她淺淺笑著,回人事總監的話,在她揶揄調侃時,也開玩笑附和。「不知道你指的哪種野性?」
人事總監帶著成年人心照不宣的笑,「那種......」
「那種.......我沒試過,等我體驗後再反饋。」
人事總監仰頭大笑,「好,要是有的話,我年假就休到你們那兒去!」
梁司聿面無表情聽著,接話:「不怕遇人不淑,去當壓寨夫人?」
夾槍帶棒的話,明顯針對人。苗錦郁無語凝噎,轉身背對他。
她不哄,她沒做錯什麼,只是不想上他的車,也知道他的脾性,過兩天氣消了自己會找台階下。她多少是習慣了,這個男人的脾性,比天氣更難預測。
她在等梁司聿找個藉口下台階,也準備好適時搭把手。誰知人直接一躍而下,防不勝防。
不知他從哪兒聽說鄭意豐跟她告白的事,晚上應酬完回家,衣服都來不及換,直接下樓來。苗錦郁心想,下次要上鎖,否則這人太肆無忌憚,毫無男女之別。
梁司聿坐沙發上,問她事實真偽。他是記得苗錦郁是和他去吃頓飯,回來後說和他鬧掰了,但婚宴上他也沒看出來鬧掰在哪兒。
苗錦郁簡單解釋,「我沒答應,誰告訴你的?」
「什麼意思,不止是告白?答應什麼,他直接越過告白,跟你求婚?」多少有些不可思議,他在這兒步步試探,小心翼翼靠近。好傢夥,鄭意豐直接想拽人去民政局?
有種他長久守護的寶貝,被人覬覦,險些偷走的恍惚感。
她去開冰箱,給他拿冰水,問他宋嶺樂的訂婚宴是什麼時候?她不記得了。
休想轉移話題。
梁司聿問:「除了他,還有誰?」
「什麼?」
「還有誰在追你?」
「......」
「多我一個,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