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瞟到了彈幕上的一句:【男的?】
啪!白菡的手拍在了空中的一個寫字關閉屏幕四個字的按鍵上。
控制室的一角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復而有人感嘆一聲:【這屆玩家好狂啊,我喜歡!】
【可是她看上去太小白了,好擔心活不到結局啊!我要給她多加幾分,怎麼能讓美人早夭呢!】
【就是為了防止你這種業餘人員評分,我們才會有評分在遊戲期間不計入積分的規則的吧。】
僅是一個照面,新面孔的白菡已經讓控制室陷入了混亂,特別是在一眾玩家小心翼翼地探索地圖之時,屏幕上的白菡卻在床上翻來滾去地花式表演了十分鐘的穿衣秀,不斷有憐愛的目光投放過來:【可惜啊,怎麼就不太聰明呢?】
白菡的評委分不斷攀升,所有人都覺得一個連襪子都不會穿的女孩子是沒有能力活到最後的,至少評委分可以安慰一下。可他們不知道的是,白菡一個鐵骨錚錚大男生,二十五年來確實從來沒有接觸過長到大腿根的制服襪。好在他憑藉不屈的探索精神,終於將穿了一半的襪子又扒了下來,拿腳踹進了床底下。
拖著落地的長裙,白菡的腳掌踏在了咖啡色的羊毛地毯上,房間很大,大到從床上走到書桌需要被裙擺絆倒四次,書桌前的牆面上,是一副巨型油畫,油畫上是一個全.裸的男人正仰臥在黑白相間的地面上。
中世紀的西方崇尚解放天性,人物與接近抽象畫的背景碰撞在一起,給人以一種詭異的感覺,白菡說不上來哪裡怪,最終也只是將牆邊的盆栽移動了幾米,遮擋住了油畫人物的重要部位。
忙完這一切,白菡走到華麗的雙開門邊,正欲出門,眼角卻瞥見一塊水晶封邊的落地鏡,鏡子裡的「白菡」身著粉裙,假髮在肩上放蕩不羈地披散著,半遮住了由於用力過猛而慘白的臉。
他回憶起了遊戲規則:保持人設。又回憶了一下自己的遊戲卡,他的人設,好像只有漂亮兩個字……
「,呼叫白菡,聽到請回答。」
腦海里傳來虞飛熟悉的聲音,白菡眼睛一亮,回道:「寶娟,寶娟,我的嗓子!」
虞飛:「啊啊啊,你終於回我了,我可想死你了兄弟,等等,寶娟是什麼意思?」
白菡:「咳咳,沒什麼意思,我被禁言了三天,還以為這邊的信號也能屏蔽。」
虞飛:「禁言?怎麼回事?你昨天不是去找顧澤嚀睡覺嗎?」
白菡:「比起這個,你的衣服是什麼顏色的?我是粉色。」
虞飛:「綠色。」
遊戲提示中,同組隊友的著裝是相同顏色,白菡心一沉,他和虞飛不在一組。
在陌生的世界裡做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是十分考驗定力的,上天在挑選無常的過程中,會極其看中這一點。例如虞飛,雖然他沒了警棍,丟了兄弟,孤苦伶仃無所依,但絕對不會因為手裡有一把道具斧頭而去搶其他玩家手裡麵包果腹。
低欲望低求生欲,腦子裡想的最多的只是找到收集器、帶走顧澤嚀。
白菡卻不一樣,他保持對所有新鮮事物的好奇心,有源源不斷的求知慾。
並遵從欲望付出行動。
就比如用化妝刷沾取精美銅盒裡的粉紅花花點鋪在腮幫子上。
出淤泥而挑.染,濯清漣而妖孽。
【人設扣分10 】
白菡:……為什么女孩子化妝都好好看?
他看了看自己剩下的21積分,「……我好像再丑上兩分鐘就要淘汰了。」
虞飛詫異地問:「你幹了什麼,你怎麼會變醜?」
白菡看著腮幫子上的兩坨桃紅:「……」他匆忙地用手帕沾水卸了妝。
虞飛的角色是一個健壯的伐木工人,任務是為伯爵夫人的愛犬建造出最舒適的木屋,他不是基礎評分賽的優勝者,沒有其他任務提示。兩人認為無常的溝通並不被節目所監控,因此虞飛先將任務完整地告訴了白菡,在確定不會被扣分後,白菡也將任務告訴了虞飛,而在虞飛堅持不懈的追問下,也將昨晚發生的事大致描述了一遍。
「所以顧澤嚀是為了救你才拿刀捅金銀人的?」虞飛驚嘆,「這人能處,他以後要是當了無常你可得拜個把子。」勾魂是件苦差事,善良如虞飛,總是期望自己勾的每個魂都能納入公職,免去輪迴之苦。
雖然希望不大。
白菡笑答:「我有你一個倒霉兄弟已經夠倒霉的了。」
虞飛:「你記得注意周圍的玩家,只要能夠和其他玩家在劇情上做出互動,就能拿到遊戲提示。每個組的遊戲是不一樣的,要在積分被扣完之前儘快找到自己的遊戲類型並通關。」
白菡知道這些規則是虞飛打聽來的,他們雖然擁有無常間交換消息的bug,但沒有人類玩遊戲的經驗,至少大部分玩家,都是追過剪輯後的綜藝節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