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小娘子,」蘇齊免不得更加傷心起來,哀哀道:「是奴對不起蘇家啊。」
聽到這,繞是子星再蠢笨也稍明了其中關竅,什麼「蘇家」,什麼「齊叔」,她連忙走上去,繞過蘇齊將門推開。索性因這人可怖的模樣緣故,周邊鄰里不待見他,也關門閉戶,沒人知道也沒人看見她們小娘子來了這。
「進屋說話吧,齊叔。」蘇以言對著子星抿唇一笑,點了點頭。
「是,是,」蘇齊一邊請蘇以言往裡走一邊賠禮:「就是這地方唐突了小娘子,小娘子……」蘇以言知道他要說什麼,但當心隔牆有耳,她使了個眼色,蘇齊也看明白了,立馬住了嘴,不是個敘舊的時候。
子星落在最末,關門前她又謹慎地環顧了周圍,隨即鬆了一口氣。
蘇齊領著蘇以言進了屋,子星緊隨其後,她雖然見著她們如此熟稔,但她依舊不放心,屋內實是簡陋,除卻一榻一桌一椅還有兩個小凳外,映入眼帘的只有那支筆尖已乾涸僵硬的毛筆和下方鎮著的兩張紙。
蘇以言也不講究那麼多,自尋了位置坐下來,看向兩人,示意其坐下,子星搬了小凳坐在蘇以言身邊,蘇齊見狀,坐在了蘇以言三步開外。
「齊叔,久未相見。」自蘇家入獄被發放以後,再到自己身份改變到雲家,已經一年有餘快兩年了,蘇以言太久沒見著以往熟悉的人了,一時間不知道以什麼話開口,只能來一句寒暄。
「小娘子,您竟然……奴實是沒想到,還能再見到您,就是奴這面孔,實是醜陋,」蘇齊也沒想到,竟還能再見到蘇以言,他轉過頭去,用袖子往臉上擦去。
看見蘇齊臉上的傷痕,蘇以言心中不免震痛,這究竟是什麼人,要如此殘忍,她當時見著蘇齊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蘇齊的臉應和蘇家的案子有關,但她還需要再確認一下當年的細節,畢竟猜想可沒有從經事人嘴裡說的準確。
「齊叔,當年到底是生了何事?你可是因了解內情被牽連了,還有你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第97章
日頭高照,刺得人睜不開眼,汗水醃著被日光曬脫皮的位置,疼得戶曹的衙役齜牙咧嘴,叫苦連天,可偏偏長官還跟在後面,他們可不敢抱怨,繼續往前走著。
桐廬縣新安江支脈堤壩一毀,將已將生長茁壯的稻苗全給淹沒了,倉司提舉常平姚佑正好剛處理好分水的災民情況,準備迴路上衙門給上面寫奏章,誰成想,桐廬一帶又毀了,下面的人跌跌撞撞給他送信來。
桐廬比分水大了不少,這堤壩一毀,衝垮淹沒致使的損失只會比分水更多。
本他是不用來的,讓睦州府上相關負責的官員來就行了,可葉初在上次分水堤壩毀壞後便給他寫了信,言辭懇切,甚至說責任不需要他擔,只需要他下來走一遭,將實情寫成奏章報上去。
況且,不憑別的,就憑他倆同窗的關係,他推辭不得。
更何況,州府共治,這府上府尹由知州葉初兼了,但判官、推官的好缺還空著呢,等於這府上就是個空殼,官員不齊備,該他路上的長官來,於情於理,他都該來。
姚佑揉了揉眉心,他怎麼就搭上了這個差事,前兒年份睦洲才受了大災,路州府上的儲糧已被撈空了,懲戒了官員,朝廷又貼錢
重修了堤壩,就等著這兩年的收成所稅充進戶部去。睦州六個縣,分水和桐廬的人數就有數十萬眾,耕地就占了全州的五成,況且,上一年好不容易下了瑞雪,就等著今年的大豐收,現今這大水將稻田全給淹了,今年拿什麼給州上儲糧,再者說,就現在州路上的儲糧,按一人每天九兩米來算,也最多救濟一年的難民,兩個縣,就得減半。撐不到明年豐收時節,百姓拿什麼過活?
思索著這些,他披星戴月地趕往桐廬,現下了馬走到了離縣城最近的受災的村上的據點,放眼望去,荒廢的田地之上有幾個臨時搭建的簡陋窩棚,擺上幾張木桌子,桌子後面坐了人,神色懨懨,耷拉著腦袋,舉起草葉子做的扇子來扇風解熱。
有人偶爾一抬頭,看見姚佑一行,忙地招呼其他人往姚佑身邊趕來。窩棚里也窩著災民,坐著的躺著的比比皆是,看上去都沒有精神,泥頭突臉的模樣讓姚佑胸中重重一跳,他只得移開目光來,隨著一聲聲鑼鼓錚鳴聲音響起,他把移至青山的目光又向不遠處望去。=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