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寧走過去,恰好與梁宵一擦身而過,後者喊了喊她。
「京大法語系的?」
沈宴寧駐足,看向他。對方並無冒犯之意,眼神自然得仿佛只是偶然興起問了一嘴,她如是點點頭。
梁宵一笑笑,語氣平淡,聽不出是嘲諷還是讚嘆,說:「你們法語系的人都挺厲害的......」
兩句話說得沒頭沒腦,沈宴寧正斟酌著回答時,卻見他閒庭興步走去了別桌。
顯得剛剛的談話有些莫名其妙。
沈宴寧繼續走至陽台,拉開玻璃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怎麼不進去玩?」
孟見清聽見聲音回身,將酒杯隨意擱置,淺褐色的液面隨之一晃,順著杯壁往下滑。
沈宴寧發現他這人不抽菸,但嗜酒,且偏愛往酒杯里塞滿冰塊,然後就著烈性的酒下肚,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感受到這極致的快意。
而這短暫的快意之後回應到他身上的惡果是一連串令人心驚的咳嗽。
但他似乎並不在意,越是這樣,喝得越凶。像個賭徒,放肆地高額下注,讓人膽寒。
沈宴寧原本想說些什麼,但想到自己的立場也並無資格,於是話到嘴邊溜了一圈又咽下去,搖搖頭,「我和他們不熟。」
孟見清換了個姿勢,倚在護欄上,眼睛裡倒映著明暗光影,「趙西和在京郊有個雪場,等到了冬天帶你過去滑雪。」
那晚的風一定足夠醉人,要不然她怎麼會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沈宴寧的眼睛彎成月牙,燦爛地笑,「好啊。」
浮白夜空中散落幾點群星,縷縷微風襲過臉頰。
其實夏日並不漫長。
「以後離梁宵一遠一點。」耳邊冷不丁冒出一句話。
沈宴寧愣了會兒,下意識問為什麼。
孟見清喝了口酒,說:「他不是好人。」
「那你呢?」她笑盈盈地看著他,雙眼灼灼。
孟見清頓住,捋了一綹落在她額角的碎發,湊在她耳邊,聲音像指甲蓋滑過金屬,令人頭皮發麻。
他促狹一笑,說:「你猜。」
沈宴寧到底年輕,資歷尚且,遇到這樣的陣仗,瞬間臉紅了起來,沒了言語。
孟見清的手落到她肩上,笑了會停下,「天太熱,進去吧。」他的指尖泛著熱意,似火熊熊燃燒。
後來她才知道梁宵一是梁又安的親侄子,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
屋裡放著音樂,趙西和在小型舞台上抱著話筒,身體扭得妖嬈嫵媚。
沈宴寧聽不懂歌詞,旋律聽著熟悉,像是閩南語版的《舞女》。
孟見清領著她找了個位子坐下,說:「他祖上是閩南人,到了他爺爺那一輩才遷到了帝京。趙西和從小在他爺爺身邊長大,閩南話說得不錯。只不過他母親那邊規矩比較多,不太喜歡他說方言。」
趙西和模樣底子不錯,慢悠悠搖著身體唱歌,左右兩邊各站著一個女孩跟著他一起跳舞。偶爾用他那雙勾人的眼睛四處調情,目光輕佻。
他們包廂里另一桌的人在打撞球,聽見他唱歌,嬉皮笑臉喊他:「趙公子,換首歌唄。」
「換——你——媽——老子又不是點歌機!」趙西和停下來,捏著話筒直接喊麥。
那一桌的人也不甘示弱地回嗆一句,誰也不讓誰,整個房間裡鬧哄哄一片。
沈宴寧都忍不住笑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肆享受過青春了。
孟見清靠在她身邊,大約是被她傳染,彎了彎唇,眼底碎了一片星光。
趙西和吵得累了,拎了半瓶香檳轉身來他們這邊,在梁宵一那遭來一頓碰壁,扁扁嘴覺得挺沒趣,轉過頭恰好看到沈宴寧。
「寧妹妹,」他笑嘻嘻地移到她身邊,「你今晚贏了我那麼多東西,陪我喝一杯酒不過分吧?」
他喝得有些多,表情醉醺醺的,劉海垂在眼睛下,人畜無害的模樣。
大約是人長得好看,所以說這話的時候也不讓人覺得冒犯,反而想要存心逗逗他。
沈宴寧酒量不算差,喝一杯香檳也不打緊,正準備答應時,有人替她拒絕了。
「女孩子在外面還是少喝酒。」孟見清推開趙西和遞來的那杯酒,和她解釋:「你待會兒還要回學校,喝這麼多酒不太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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