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帶她去看流蘇花,給她唱歌,逗她笑。
會扶著她起來走路。
會一遍遍不厭其煩告訴她她沒錯。
會不惜代價想要帶她離開的人——
沒了!
而她只能躺在冰冷的液體中。
看著他的身體被注射各種藥劑,被折磨、羞辱。
直到身體炸開,血肉模糊。
顧笙想,那是阿熾呀。
他總說她很厲害,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可她救不了他。
明明他那麼怕痛,一點小傷口都要唉聲嘆氣。
最後卻那麼痛苦……
顧笙覺得心口好似快炸開了。
「嗬!」
猛地睜開眼。
眼前光線暗淡,路燈透進來的餘光勉強能看清周圍環境。
是宿舍。
顧笙鬆了口氣。
後知後覺自己渾身濕透。
「真好,只是夢。」她低聲呢喃。
想起方茴陰狠毒辣的神色,和那句把江沉剝皮,做成鼓。
她心想,這一次,總能保護好他的。
翌日,大晴天。
估摸是認床,江沉一整晚睡得迷迷糊糊。
恍惚間好像聽到誰在哭。
想睜開眼又無法徹底醒過來,以至於阿喬急匆匆敲門進來時,他身上的低氣壓能殺人。
「五爺,出事了。」
江沉坐起身,精緻的五官陰鬱低沉,「孟曉喬,你最好真的有事!」
阿喬:「昨晚方茴在家被人打了。」
「怎麼回事。」
江沉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哈欠,桃花眼裡蒙上水霧。
「凌晨五點方茴被送去醫院,看著被打的很慘,剛剛才搶救過來,聽說搶救的時候嘴裡喊著『鬼啊鬼的』,整個人都魔怔了。」
阿喬一副見鬼的表情,「更誇張的是,方鴻平昨晚也在家,可方家愣是半點動靜也沒,那些保鏢跟死人似得。」
「明明昨晚我們也一直派人盯著,愣是沒察覺到方家出了事。」
江沉沒來由的想起顧笙,神色凝重,「顧笙離開橫店後一路上的監控拿回來沒有。」
「昨晚就拿回來。」阿喬躊躇幾秒,「五爺,你也覺得是顧小姐?」
「有沒有發現她跟蹤方茴,或者出現在方家周圍。」江沉問。
「沒有。」
江沉眸光犀利,「你確定?」
「確定。」阿喬說,「只看到顧小姐離開橫店,不過,她確實是凌晨才回到學校的。」
也就是昨夜他們離開京大後不久,顧笙才回去。
江沉猛地掀開被子。
大概是起的太急,腦子暈眩了好幾秒。
「去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