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認真地說,「我很小心的。」
江沉鬆了口氣,又氣她太輕信人,「這種事,我問你也不應該說,萬一我騙你,把你送去實驗室怎麼辦。」
「你不會。」她如此篤定。
該說不說,她一句話,他就跟坐雲霄飛車似的。
江沉心中一嘆,慶幸今日誤打誤撞開了口,慶幸她信自己。
「笙笙,知道什麼叫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嗎?」他語重心長,「你信任我,我很高興,但……」
「噓!」
顧笙食指按在他唇上,截斷他未盡的話。
「有人來了。」
『叩——叩——』
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
顧笙閃身不見了人影。
江沉愣了兩秒,問道:「誰?」
「小五,」陳管家站在門口,並未有進來的打算,只道:「方家人來了。」
江沉眸低如凝了冰,「知道了。」
門外腳步聲走遠。
江沉跳下沙發跑去窗戶口,「笙笙?」
「我在。」
窗戶口,冒出一顆腦袋。
江沉沖她招手,「你先進來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顧笙搖頭:「我先走了。」
然後。
就見著她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躲過了監控,躲過了傭人,眨眼間便不見人影。
江沉眼巴巴望著,心裡頭特不得勁兒。
江家老宅是古建築,客廳木門大開著,日光淺淺鋪陳地面。
氛圍不錯,氣氛卻沉肅。
江老爺子泰然自若,甚至有閒心邀方淮山喝茶,絕口不提昨夜之事。
二人相識幾十年,自是了解。
對方越是這樣,這件事便越無法和解。
方染安聽著兩人虛與委蛇,說到底,做錯事的是別人,她一個小輩卻要跟來替人擦屁股,面上雖平靜,心底噁心的不行,更何況……
「老江,小五的身體可還好?」方淮山放下茶盞,率先打破僵局。
「咳咳咳……」
門口,傳來江沉的咳嗽聲。
「讓方伯父失望了,沒死成。」
江沉本不打算見方家人,可心上人來去自如,反倒是他,像極了古時的閨閣女兒,望著遠去的情郎望眼欲穿。
鬱氣說來就來。
再加上病弱形象向來入木三分,即便不裝模作樣,此時看著也著實不算好。
「誰讓你來的。」江老爺子立時沉了臉色。
江沉緩步進來,徑直在一旁坐下。
江老爺子揪心嘆氣,「昨夜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撿回條命,醫生讓你臥床靜養半年,你就別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