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吩咐人將他面前的酒換成了茶。
正當此時,方家人姍姍來遲。
方淮山,以及跟在他身後的方染。
「老江,吉星高照,壽比松齡。」
江老爺子坐主桌正中位,龔家和付家的長輩同坐一桌,餘下便是長子江正初夫妻以及次子江正安夫妻。
眾人心裡門清,以往江家宴會,主桌必有方家一席之地,而今日,待到桌上人齊,卻發現並未有方家人,眾人驚疑不定,方知江家與方家確實鬧崩了。
桌上氣氛著實怪異。
江老爺子語氣淡淡,「客氣了。」
說完,便笑著與旁人交談。
這是要給人下馬威呢。
方家在京州也是頂尖的能力,方淮山馳騁商場幾十年,如今卻因被人如此下了面子。
眾人雖唏噓,也樂得看熱鬧,唯獨方悅臉色不愉,轉而對江老爺子道:「爸,時間差不多了,要不先開席吧。」
江老爺子應了一聲。
方悅轉頭起身讓位,對方淮山道:「爸,你也先坐。」
江老爺子仿佛這才回過神,「人老不中用了,竟然忘了親家公你還站著,且坐。」
方淮山剛坐下,就聽江沉有氣無力地咳了兩聲道:「可不是,方伯父不必如此小心,今日這樣的場合,定然不會出現『謀殺』這種事。」
他聲音不大,但一開口,旁人就都靜了。
眾人面面相覷,心說不愧是江家得寵的江五爺,這種場合如此不給面子,也只有他一個小輩幹得出。
方淮山、方悅、方染三人臉色更是各有各的難看。
江老爺子好似沒看見,將矛頭對準方染,「聽說方鴻平指認方大小姐是幕後黑手?」
方染上前一步,「江爺爺您從小看著我長大,我絕不會做這種事,我不蠢,更沒必要。」
江老爺子軟硬不吃:「我不管你們到底有沒有做,這件事已經交由警方處理,有沒有罪你跟他們論去,我只知道,我家小五差點喪命。我八十歲,差點白髮人送黑髮人。」
壽辰之日說出這番不吉利的話,可見是氣的有多狠。
方染走到江沉身旁,深深鞠躬,「抱歉啊江沉,這件事也是我失察,我向你賠個不是。」
即便有方鴻平的攀扯,她的責任也只是失察。
江沉瞧都沒瞧她一眼,那叫一個矜傲。
這帳到這兒看似是完了,不過眾人心知肚明,這事,且還有得鬧。
宴席上推杯換盞好不熱鬧,這類宴會多得是攀交情走關係。
無數人擠破頭腦進來。
唯獨江沉心不在焉,飯菜也沒吃幾口,視線總似有若無的到處瞟。
他心裡憋著氣,看啥都不順眼。
宴席開始沒多久,突然引起了騷動。
「啊!鬼啊!」
是一聲尖叫。
眾人回身看過去,是個披頭散髮、狀若瘋癲的女人。
她雙目通紅,身上穿著寬大單薄又褶皺的衣服,赤著腳,腳上還有血跡。
她似在人群中尋找什麼。
「這女人……長得好像方茴啊!」
不知誰在人群中低呼一聲。
在場之人大部分是見過方茴的。
仔細一看,可不就是方茴。
議論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