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龜似得裝模作樣回頭,苦笑,「哎,我在。」
「什麼意思。」
江沉的聲音很平靜。
但越是平靜,就越令人心驚。
「說話。」
龔瑾給了自己一嘴巴子,嘆了聲氣,道:「你沒聽錯,今天是顧成江亡妻——許煙的忌日。」
他趕忙澄清,「當然我對顧笙沒有任何想法,兄弟妻不可戲,我發誓,我要有其他想法,單身一輩子。我姑媽只是隨口一說,你可別亂想。」
江沉什麼德行,他可是清楚。
要是他真對顧笙有什麼想法,往後兄弟不兄弟的暫且不說,今天自己肯定會被弄死在這裡。
江沉悚然一驚。
捏著照片的手倏地用力。
「繼續。」
他木然的說出兩個字。
龔瑾被他眼神嚇了一跳,「我姑媽你知道的,她跟許煙是好友,這多年她雖然定居海外,但偶爾回國了也會去祭拜,而且……」
龔瑾欲言又止。
「說!」
江沉猛然抓住龔瑾的手臂,戾氣滋生。
龔瑾只覺得心驚肉跳,最終豁出去,飛快道:「而且,顧家千金的生日也是她母親的忌日,忌日,就是今天。」
「今天……」
江沉陡然怔住。
「不可能。」阿喬也被驚到了,「你是不是記錯了?」
阿喬記得當初的資料上寫的清清楚楚。
龔瑾破罐子破摔,「聽我姑媽說,許煙生產時難產,進了ICU的,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讓顧家將女兒的生日改為她醒來的這天。」
大概是不想讓孩子承擔太多。
「只是沒想到,一年後,許煙恰巧死在女兒出生那天。」
總之,當年他聽見這事兒,覺得好巧,以至於印象如此深刻。
江沉心頭堵得發慌。
他想起自己曾問過她——
你很缺錢?
缺。
缺很多?
很多。
賺那麼多錢,幹什麼。
養家。
……
這哪裡是養家,分明是養自己。
而顧家早已不是她的『家』。
難怪。
明明是顧家千金,非要受罪去打工。
腦中一時是當初那些欺負她之人的話,一時又是顧家對她冷漠的態度,最終都化成不論說多少次,她都會固執的去打工。
江沉一遍又一遍給顧笙打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通。
借著撥電話的空隙,喊了聲阿喬。
「開快點。」
他聲音極輕,輕的令人發怵。
阿喬縮縮脖子:「是,五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