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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都什麼毛病。關逸聞言,一瞪眼,一傻眼,一肚子不滿意的話都沒說,開口只答應,「那行,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把人弄下來。」

但行醫看病歷來是這樣的,大多是病患上門求醫,除了醫者自願出行義診外,鮮少有太夫主動給人看病的。

所以喝得醉醺醺、躺在床榻上暈頭轉向的酒興言聽了只說,「……給她慣的,不治!」

「又不是什麼大毛病,不要你多久。」關逸插著腰繼續勸。

「嘔……嘔……」

「……你讓外面的小點聲,我從剛才開始就沒動過筷子了。再等飯菜就要涼了。」酒興言聽見聲兒,閉著眼睛,在床上翻了個身,不予理會。

關逸心裡苦,他是沒辦法再聽嘔吐聲了,他一大男人什麼都不怕,就怕這勾人反胃的噁心事。乾脆兩腿一軟,跪倒在酒興言的床前,懇求道,「老酒,你就當我救我一命成不成,這動靜再聽下去,我就要吐了。」

「嘔……嘔……」此時,門外的動靜仍舊連綿不絕。

「……不是,這我就要說你了,你這善心是多了沒處使是不是?還是拿了人家什麼好處,怎麼路上看見個誰都要幫。再說吐幾聲怎麼了,你拿團棉花往耳朵里一堵不就聽不見了,該吃吃該喝喝。身上沒有去前面屋問那公子哥兒要,別拿這種小事來麻煩我。」酒興言的態度很明確了,就是不幫,或者說,就是不肯治,誰也不能破例。

可聽了半盞茶的關逸沒法繼續忍了,他捂著胸口無助地垂下了頭,感覺肚中洪水滔天、亂石翻滾。最多等了再兩次呼吸的功夫,把頭一扭,在酒興言的屋子裡吐了出來。

酒興言一聽聲。他起初以為關逸瘋了。他在想,關逸為了逼自己行醫,居然能想出如此噁心人的招數,虧他還是行事磊落的劍客……

「噦!」而這劍客與章絮不同,當下是一個飽腹,一個空腹,這回一吐,酒肉混著胃酸,要酒興言的屋內臭氣熏天,不出一次眨眼的功夫就把他熏醒了。

「我操!你瘋了?!!」酒興言像只狍子一樣從床上蹦起來,在床上跳來跳去,生怕被他濺到身上,一面指著他一面罵,「關——逸——!你他媽的要吐能不能出去吐,全他媽的吐我屋裡!我操我今晚還他媽怎麼睡。」

能讓醫者崩潰的瞬間莫過於此。酒興言沒辦法再跟這傢伙待一個屋,他手忙腳亂地光腳下了床,去角落裡找出被他冷落已久的藥箱子,抱在懷裡,接著毫不回頭的奪門而出,往外走,往下走,去找惹事的源泉。

「是誰!是誰在我門前狂嘔不止!」他急沖沖地下了樓,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彼時章絮稍微好了一些,至少膽汁都吐乾淨了,腹內空無一物,就是胃酸燒得嗓子難受,胃也抽得疼,頭還有些發昏。

「真不好意思,我和我家娘子給您添麻煩了。」趙野眼見第二個下樓興師問罪的,還是位老者,連忙開口道歉,「之前也是這樣的,再吐一會兒就能好,吐完我們就走。」

酒興言一聽、又低頭一看,兇巴巴地說,「走。你們要走哪裡去啊。她這都有身孕了,你還想把她折騰到什麼地步?」醫者說完就把章絮的手抓起來,翻在胸前細細摸脈。

婦人之脈,脈息如常,身有病而無邪脈者,有孕也。(出自《黃帝內經》)

趙野懂得不多,可他認得出山下治病的法子,四指並握,往腕內一搭,指下深淺有秩,頓時知道他們這是遇上救星了,問,「我家娘子是真有身孕了?」

「自然。只是不足一月,胎相不穩。」酒興言診脈中途偏過去隨意看了眼章絮的臉。這不看倒還好,看了就沒辦法再把這件事放下了。

酒興言在這世上真正牽掛的人不剩幾個,或者說沒有幾個,能讓他覺得面熟的,都是家裡的親人。章絮的面容與他半年前病死的外孫女格外相似,幾乎是立刻要他想起了他曾經沒能彌補上的遺憾,所以看了幾眼後,忽然泄了幾分來勢洶洶的怒意,沒來由地開始耐著心說,「你家娘子身子太弱,故而在氣血翻湧上逆時狂嘔不止。你這個當相公的沒事兒多給她買點好的補補身體,等該補的都不差了,這病症便能好。」

說完,又從藥箱裡摸出根銀針,往她左手手腕掌紋往內上三寸位置上的內關穴刺去。刺入莫約半寸深,女人嘔吐不止的症狀便愕然停止。

真神了,趙野望見這一幕,以為自己遇上了神仙,恨不得跪下來給酒興言磕一個。天知道他這段時間為了能讓章絮少吐一會兒,在心裡把多少神佛菩薩都給求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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