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聽懂,但知道他是好心,又怕他找不到趙野。那男人總是神出鬼沒的。便拿了個能佐證身份的,塞進他手裡,「去找我師父吧。他就住在山寨里,是個年過古稀但頭髮還黑著的老人家。他醫術高明,只要來,我的病就能好。」
少年接過那信物,低頭看了兩眼,不敢置信,連忙問,「你怎麼這麼信任我?我分明對你有二心。」
女人咳嗽兩聲,笑著答,「君子論跡不論心。這些天,你嘴上威脅我的都沒做,你打心眼裡不想做的卻都為我做了。就是他來也沒別的話能說,你想要的我給你記下了,等走的時候再給你。」
「……?」程弋沒想到會反過來被她挑逗。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要的是男女間的那種親熱,不是姐姐和弟弟式的,嘴唇鼻子碰一碰。
「你!」少年被她的話嚇到,扭頭去看靠著她睡下的昭昭,生怕妹妹也跟著她學壞,「你怎麼跟她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女人說話有氣無力,卻也願意陪他一句一句往下說。
「你看起來規規矩矩的,做起事來卻水性楊花。我沒見過他那樣聽話的男人了,你卻背著他與我交好。」少年尚不知道成人的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
這話她也不是第一次聽了,聽多了就慣了。
「你要的也不算過分。若是你想與我交合,那我就不答應了。」女人不知道跟誰學來的,說葷話逗他玩,看他被挑逗得面紅耳赤,聯想到許多不該設想的事物,覺得他實在可愛。
「……你這女人。」他被撩地春心蕩漾,看著她,莫名有了反應。這把他嚇得夠嗆,想她為何如此膽大,還病著,昭昭還在邊上,竟然敢,竟然敢當著面說這種話,「你……」
話還沒說完,程弋頭一扭,便打算往外走了。
章絮病得很厲害,能陪他說兩句,就是一整天裡最有精力的時候了,這事拖不得,「我跑的快,最晚明日肯定回來。昭昭留在這裡陪你,有什麼做不了的,儘管同她說。」
少年說完便走了,穿上了章絮前些日子於百忙之中給他縫出來的冬衣。
他走了,屋裡再度變得冷清。
也不是章絮不想趙野來,相反,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趙野能來看看自己。可他又不是神仙,能顧得上這麼多人。她不願意在緊要關頭給他添麻煩,所以不給程弋獨有的那管響箭,而是帶在身上的首飾。
「……姐姐,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呀?我看見哥哥生氣了。」昭昭才不怕她病呢,像只軟乎乎的倮蟲,拱進她的被窩裡,又把小手搭在她的肚子上,要與還未成型的小傢伙一塊兒玩耍。
章絮身子重,又沒力氣翻身,只能簡單地挪了挪腿腳,輕聲道,「你哥哥臉皮薄,想要我給你當嫂嫂,又不敢直說。方才被我戳破了還要羞羞臉。」
昭昭一聽,姐姐要給自己當嫂嫂,樂得合不攏嘴,摸著她的肚子迷迷糊糊地說,「昭昭要有妹妹啦。」
把她逗笑了,笑得她喉嚨疼,又皺著眉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為什麼是妹妹呀?我如果給你當嫂嫂,她得是你的小侄女兒。」
四歲的小孩兒哪裡算得清楚這些,聽又聽不懂的,嘟著嘴道,「我不管,就是妹妹!」說完半坐起身,把耳朵貼在她的肚皮上,振振有詞,「你聽,她都喊我姐姐啦。嘿嘿嘿。」
小女孩的笑聲最治癒人,她都不覺得頭有那麼痛了,只想抱著她好好地睡一覺,躲在這裡安心地等酒興言來救她。
有時候也不能怪村民把她當救命之人,她也是一樣的,她把老酒看成了那個能解決一切問題的醫工。
——
然而好景不長,天才剛黑,就有人來敲門了。「咚咚咚」的,吵得她頭痛更厲害。
程昭被嚇得,埋頭躲在被子裡不敢出來,只聽那些人把門敲得里外搖晃,碰得鎖鏈陣陣作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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