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實在侮辱人,呼衍容吉聽不懂,可程弋是清清楚楚。他也不顧酒興言拉著,不讓他見血腥場面,三兩下衝上前,衝著門內的男人回應,「有娘生沒娘養的狗雜種,有本事把門打開和你爺爺一決高下。」
程弋尚未變聲,一聽就是個小的,單身漢對此表示不屑,恥笑,「毛長齊了麼,就擱這兒叫囂。」
呼衍容吉不說話,仍舊勤快地拍門,並暗自推了推程弋的背,要他繼續與門內的男人說話。
「沒長齊又如何,你爺爺我今天就是把這門拍爛了,也絕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程弋心裡擔心得要命,要不是身板子太弱了,非把這門撞開不可。
「笑話,老子早就得逞了,還等你這小子過來找麻煩。」男人賊煩有人死拍門,已經拍了大半宿了,還不知道消停。他正想打開門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小子,一抬頭,迎面撞上一位戴著面紗的女人。
呼衍容吉冷著眼,垂眸往屋子裡一瞥,瞥見倒在地上衣服、頭髮都散亂得不成模樣的章絮。她的鞋襪給人脫了下來,如今光著腳。一動不動的,好像
已經失去了意識。
她鬆了口氣,又苦澀地笑。她可記得趙野是如何盡心盡力護著自己的……她也記得,他為了不讓章絮給他們添麻煩,寧可整日來回跑也不把人接回來。
真難啊。
草原女子禁不住深吐一口氣,抬手捂住了程弋的眼睛,而後抬頭,對上了那男人猥瑣的笑臉,伸手把另一隻手上握著的短刀插入了男人的心口。
鮮血飛濺,濺了兩人一身一臉。
那人來不及說話,就歪著身子往外撲了出來,倒在門檻上,猝然死去。
程弋從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臉都給嚇白了。
但身邊的女人面不改色,抬腳就往屋內走去。屋內黑漆漆,沒有燈,只能借著月光。她走到章絮身邊蹲下,幫女人把凌亂不堪的衣衫整理乾淨。
「章絮。」呼衍容吉知道她的名字,也會念,只是說得少,聽起來就顯得怪異,音調有些偏差。
章絮渾身發燙,正是高熱,聽見呼喚,低低地應了聲,微微動了動身子,把臉貼上她冰冷的手背,以求降溫。
太黑了,人又不清醒。她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與章絮對話,只得抬頭,去看在門外等候的程弋,招手,讓他進來。
他得是有分寸的,儘管他心裡有其他的想法,這會兒想靠近她,必須得是有分寸的。程弋扯了根布條把自己的眼睛蒙上,而後扶著門框循聲走來,替呼衍容吉來問。
「你還好麼?」聲音輕微顫抖。
章絮此刻頭痛欲裂,高熱非得把她腦子燒毀了不可。所以這會兒只能閉緊眼,把眼角的淚水趕出來,再問,「……我夫君來了麼?」
他不知道要不要同她說實話,低著頭支支吾吾道,「野哥這會兒不在寨里,去外面了,你別急。等他回來,肯定找你。」
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肚子疼得都開始抽筋。
「……那酒大夫來了麼?」
「請來了,就在外面。」
「那你幫我跟他說,我就是挨了幾巴掌,才導致胎相不穩……啊……」小腹又是一陣抽痛,疼得她話沒說完,就躺回地上艱難的喘息了。
「隨便怎麼說,總之別讓他們太擔心。就當幫姐姐一個忙。」
「……好。」程弋點頭。
診治自然不能在這種地方,得把她帶回之前的住所。呼衍容吉雖然能抬手,還肩上不能太受力,酒興言與麗娘自然也搬不動一位懷有身孕的女子。一切都得交給他來。
他咬著牙、彎下身,把渾身發燙的章絮從地上扶起來,小心翼翼地背在背上,又在幾人的簇擁下,迎著一路的月黑風高冷風蕭颯將她帶回了家。
第113章
章絮醒來的時候,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屋子裡亮堂堂的,好像哪兒哪兒都點了燭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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