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散漫地垂著眼角,向著面前小郎君叉手行禮,聲音平平道了句「陸表哥」。
雖說年長他兩歲,但二人到底是平輩,平時見禮,他說一句表哥,他應一聲表弟,這禮數也就盡了。
可這回,盧梧枝低頭等了許久,都沒能等來陸雲門的一聲回應。
而站在盧梧枝面前、氣息芳淨如蘭草的少年,正垂眸望著盧梧枝掩在頸下領後的一處發紅的傷。
那是阿柿騎在他肩上時,不慎抓出來的。
仙鶴般的少年贄然而立,端方恬靜,仿若一片無波無瀾的清池。
可那池底的暗流,已經沖盪著帶進了外面沙泥,正慢慢地、一點一點把一切都染得髒濁。
「我那白鷂形跡反常,似是被凶邪的活物激到。」
他淡淡開了口。
「敢問九表弟,可是隨身帶了凶蛇?」
「你帶了蛇?」
老夫人一看盧梧枝的神色,便知道確有此事。
她嘆了口氣,神色重視地收起了笑藹:「那蛇可是有毒?」
藍身紅尾,自然是毒蛇。
但盧梧枝既然敢將它帶出來,就有足夠的自信將它妥善管束,不會讓它傷到任何人。
可這些話,從來沒有人會完全相信。
除了那個張口閉口都是「陸小郎君」的小娘子。
陸小郎君。
又是陸小郎君。
讓他不痛快的人,全都姓陸。
也不再行禮了,盧梧枝直直望著陸雲門,眼中厭煩更盛:「我的蛇是凶蛇,你那白鷂便是看家護院的善鳥了?」
他不善道:「它爪下的人命,只怕連你也數不清楚。」
「阿枝!」
老夫人嘴角抿起,捏住了手中佛珠。
「怎能如此同你表哥說話?」
她正色著,諄諄教導:「白鷂上陣殺敵,是為我大梁護國的功臣。且你表哥只讓它遠遠跟著,若不是被蛇驚擾,它也不會在我們面前露面。」
「是。」
反正只要對上陸雲門,輸的、錯的,永遠都是自己。
盧梧枝無所謂地點了頭,向著陸雲門冷冷瞥道:「是我錯了,該向陸表哥道歉才是。」
「既然知錯,你今日就安分隨我聽經,絕不可讓毒蛇亂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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