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劇烈地跳了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剛才說話的人是太孫妃的堂弟,名字里好像有個「雨」字。
陸西雨待在親兄長身邊,就如同見了貓的耗子,一直老實地連聲「吱」都不敢發。
陸東日則是天生就寡言少語,不問到他時,一向都沒有聲音。
這兄弟二人又始終跟在最後面,因此好些人都快要把他們忘了。
直到此時,眾人才將目光轉到了他們身上。
「我……」
說完後,意識到自己嘴快的毛病又犯了,陸西雨小心地瞅了瞅兄長的表情,縮著肩小聲解釋道,「我小時候不是在延福坊隔壁興安坊的學堂里待過半年嗎?那時候經常走街串巷的,所以對那片地方門兒清……」
「離得遠嗎?」小郡主問。
陸西雨馬上答:「不遠。從這兒走,不用半個時辰就能到。」
「既如此,去看看嗎?」
小郡主朝著柳善問完後,又看向了黃緗兒,「只看這解簽文,實在辨不出真假。要是此時就鬧起來,倒叫人說我們無事生非。不如我們就跑這一趟,把這葫蘆剖了,看那裡面究竟有沒有救人的藥,到時候,有理有據的便是我們,無論我們做什麼,旁人都無話可說。」
這話倒是很合黃緗兒的心意。
左右不過一個時辰的來回,她又不是耗不起。
「是這個道理。」
她向郡主點了頭,又對著其餘人道:「我們要去那安翎巷轉轉,各位娘子中若是誰覺得乏了、想要歸家去,我便先為你們安排馬車。」
這話對一直想要脫身的陸品月來說可謂及時雨。見有兩家的小娘子都說想先回家,她當即就想跟上。
但就在她唇齒剛啟的那個瞬間,小郡主那雙烏亮的眼睛卻望了過來:「平日出遊,我都是同十娘與裴家阿姊乘同駕馬車,可十娘因為崴傷了腳,在家休養不露面已經許久了,這會兒裴家的阿姊又說要先走,馬車裡便只剩我一人了。堂嫂若是不嫌棄,不如就來我這兒,到安翎巷足足要小半個時辰,我們還從未單獨相處過這樣久呢。」
陸品月準備好的話就這樣全噎在了喉嚨里。但下一刻,她就笑著應了「好」。
既然小郡主這樣不遺餘力地對著她示好,她也不能當眾拂她的意。
反正,就算真被捲入了風波,只要陸扶光甘願做她的護身符,她就能夠安然無恙。
如今看,陸扶光想來是願意得不得了?
這樣想著,她在起身後走得稍慢了些,故意落在了人群後面。
而絲毫不令她失望地,剛一發現她不見,小郡主就停下了腳步,轉身四處尋她。見她在後面,這位總是被眾星捧著的小貴人立馬踅身,酒靨圓圓地朝她走了回來。
再一次確定了陸扶光對自己的重視,陸品月心中大定。
她立在原地,垂眸輕弱地咳了兩聲。
直到小郡主過來、在意極了地對她噓寒問暖了好一番,她才抬起了腳,和她一起走出了山靈廟。
——
山靈廟到延福坊多經大道,馬車駛得飛快,穿過興安坊時,小郡主手邊散著松柏氣的百刻香印才燃了一小半。
而到了這裡後,站在巷口的柳善也想了起來:「這裡有我父親為我置辦的一間宅子,尚在閨中時,由我舅母幫我看顧,成婚後,我便將它交給了一位陪房的老奴,原是打算讓他幫著打理、將它租賃出去,後來……事多……我便忘了過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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