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初桃則無法對她那沒用的父親棄之不顧。她知道一旦沒有自己,父親別說在西南立足,就連護著縣伯府、不讓它被地方豪族侵吞都難,所以她拋下了她在東都的一切,明知有性命之憂,還是隨著劉曙去了西南。
「但是,陸雲門,」陸扶光問他,「是不是,這其實才是這世間被稱作正常的『情』?
「我不知道。」
少年回答。
「情對千人來說,或許會有千種模樣,沒有人能弄清別人的情。」
小郡主看著他,發現自己此前還剩下的那一點不悅,到如今已經完全沒有了。
光是因為這個,她就覺得有些開心了。
她拉著陸雲門坐到地上那堆奇珍異寶的旁邊,剛想要從中撿起什麼,卻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望向了小郎君的脖頸。
「你還戴著這個?」
屋子被酡顏用香炭燒得很熱,小郎君身上禦寒的華裘早就脫了,只穿著件繡流雲紋的雪色圓領袍。
小郡主用指尖撥鬆了他的袍領,從裡面拉出了一根極細的繩子,上面繫著兩片金葉子。
兩片金葉子平平無奇,但因為它們碰撞時發出聲響讓陸扶光覺得很獨特、很好認,所以她前陣子就親手給他系在了脖子上。
沒想到陸雲門一直沒有摘下來。
小郡主看著那兩片金葉子。
這是她第一次用眼睛看到它們,也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它們的邊緣粗糲,根本沒有好好打磨過。
她又將他的袍領撥開了些。
果然,藏在裡衣內的頸下磨得一片紅。
「不疼嗎?」
陸扶光問他。
少年搖了搖頭。
他並不覺得那是疼。
它們是陸扶光親手給他戴上的。上面粗糙的邊緣每一次划過他的皮膚,都能讓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真實地活在一個有陸扶光的世上。
小郡主看了他一會兒,探身解開了他頸後的繩結。解繩結時,她整個人都貼在小郎君的懷裡,嗅著他身上讓人平靜又安心的氣味,因為心情好,沒忍住在他的脖子上親著蹭了幾下。
然後,她就看到陸雲門頸側那隻還沒有被她刺完的麒麟花押浮現出了一片極淺的紅。
就像一滴硃砂水融進了還在半空就被接住的、從未落地的雪而化成的雪水裡,顏色乾淨漂亮得驚人。
她的心一動,忽地就想起了她放在屋子裡的點青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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