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突然意識到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她正要開口,腦門上一痛,「哎喲!」她捂著頭,難以置信的看向他:「燕度?」
「我進宮了。」燕少將軍拿過大氅,大步走了,渾身上下都透著一句話:我又生氣了!
「你…我……誰又惹他了?」三七揉著腦門,氣笑了:「什麼脾氣啊!」
怎麼說生氣就生氣了?很好,燕少將軍又一個缺點:反覆無常!
被燕度這麼一打岔,三七剛剛向問的話都被打回去了。
「燕度怎麼知道大王小王是貓貓和狗狗啊,我之前有給他說過嗎?」
三七納悶的嘀咕著,原本挺在意的,但幾息後,就像有什麼從她腦子裡擦過一般,這點奇怪之處就被她徹底忘記了。
後腰處,有什麼在顫動。
三七回手掏了掏,把剁骨刀套了出來,就見它刀身上的『狗皮膏藥』又掉了一張,刀身上浮出幾個血字:
——來了來了又來了!
三七眸子微眯,什麼又來了?
她伸手觸摸刀身上的血字,下一刻,三七眼前成了一片血紅。
一種窒息感將她包裹,她像是被拉入了另一個世界,好像沉進了湖底,渾身上下都被重力壓的死死的。
她掙扎了許久,面部終於浮出了『水面』,三七大口呼吸,睜開眼不見邊際的血海,周圍涌動的血液翻滾成了一個個人形,它們掙扎著、咆哮著、哀嚎著……
就是這一隻只手緊緊抓著三七。
她聽到它們在嘶吼:
——把皮給我!
——把皮還給我!!!
就在這些血手將要鑽入三七身體時,她的眼睛瞬間變成了全黑一色,漆黑鬼氣似泥沼般朝周圍飛速蔓延。
鬼哭狼嚎聲中,三七隻覺渾身一震。
她再度睜開眼,幻象消失不見,剁骨刀刀背的血字消失,它也停止了顫動,而是指向了某個方向。
那是……皇宮的方向!
……
皇宮內。
懷帝看著燕度送上的那盆杜鵑花,挑了挑眉:「怎麼?對朕送去的杜鵑花不滿意,這又還回來?」
「侄兒不敢。」燕度疊掌行禮,說的冠冕堂皇:「這盆是臣斗膽從皇后宮裡求走的,開的最是好看不過,侄兒想借花獻佛,送給皇伯父。」
懷帝呵了聲,眼露嫌棄,又有點得意。
這是想送的禮,送不出去了,毛頭小子來表示不滿呢?
懷帝很開心,自覺給這小子上了一課,然後,就瞧見了燕度手腕上輕晃的十全十美牌。
那牌子……瞧著怎麼那麼像……
「你手腕上掛的是什麼?」
「哦,這個啊……」燕少將軍風淡雲輕的輕撫十全十美牌:「禮物而已,皇伯父不也有嗎。」
懷帝眼角抽搐了下,「你這木牌的材質瞧著與皇后那個倒挺像啊……」
「是嗎?侄兒倒是沒發現。」燕度像是真沒發現,拿出來,舉起來,左右觀賞。
懷帝這回看的更清楚了,的的確確是烏木!
而且應該是用最好的木心雕的!
啊啊啊啊!氣煞朕也!
這小混蛋哪裡是來表示不滿的,他就是來氣人的!
懷帝好氣,但懷帝還不能發作,身為天下之主,他什麼好東西沒有,不能氣不能氣……才怪!
懷帝現在不止想把燕度這小混蛋打一頓板子,還想把三七也打一頓。
一丘之貉啊!
居然區別對待,怎麼?他一國之君還配不上一塊烏木牌!
李公公在旁邊,心肝都揪緊了,滿宮上下只有燕少將軍敢這麼和陛下沒大沒小了,居然還主動來氣陛下,這小祖宗喲,沒見著陛下眉毛都氣豎起來了嗎!
「皇伯父,侄兒還要去探望姑母,先請告退。」
懷帝咬牙切齒:「朕讓你在京畿衛巡城三月,你那麼閒?天天沒事兒就往宮裡跑?給朕滾回去,沒事兒少進宮來!」
「是。」燕少將軍見好就收,報完仇就走。
這時,有太監急忙進來稟報:「陛下,不好了,七公主她突患怪疾,皇后娘娘請您快過去。」
懷帝臉色微變,然而他剛起身,大理寺卿又來求見,有緊急大案要上稟。
懷帝面上一沉,指著燕度:「你速速替朕去你姑母那邊,看看你七妹妹的情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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