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我對著鏡子整理髮型。
又是哪個貓貓狗狗闖進來了。
「你老公。」花冬從淑姐身後走出,面容冷厲。
很好。
派對泡湯了。
「花大少爺怎麼找到這裡的?」我抬眸。
「聽說……」花冬笑得鬼氣森森,「我的未婚妻,在鶴園偷偷摸摸地養了一條公狗。」
狗都跑了,他倒是知道來捉姦了。
「誰那麼嘴賤亂造謠呀?」我一臉無辜,「人家可沒有偷偷摸摸。」
花冬一拳砸向我面前的鏡子。
碎片咔嚓濺了一地。
我連忙拉起他的手,仔仔細細地查看,那麼大的動靜,竟然只在手背劃下了幾個微不足道的小口子,失望,好失望。
花冬甩開我,大步走進臥室,先是一眼望向了床邊那個金色籠子,裡面顯然有人待過的痕跡。
他臉上依然在笑,眸底卻一片血紅:「玩得還挺花。」
「其實還好,都是基礎款。」我說。
花冬沒有接話,而是揮起拳頭砸爛了這個房間。
像一頭陷入狂暴的野獸,攻擊目光所及的一切物品。
輪到籠子時,他狠戾地踹上去,籠體卻沒有絲毫變化。
畢竟是我專門請人打造的。
我倚靠在門框上:「其實那是為你準備的,只要你願意爬進去,它就只屬於你一個人。」
下一秒我的脖子便已被掐住。
花冬把我拖進臥室,重重摔上房門,隔開了外面的保姆。
他將我抵在牆上,手掌牢牢桎梏住我的脖頸,漂亮臉蛋因憤怒而扭曲、猙獰,吐出的每個字都帶著狠:
「丘姰,你竟敢出軌?下個月就是我們的婚禮,你怎麼敢在這種時候出軌的?你在外面玩什麼,我都可以當作不知道,可你怎麼能把人帶進家裡來?你怎麼能把他養到床邊的籠子裡?你怎麼敢!?」
我觀賞著那張瘋魔暴戾的臉,溫柔握上他的手腕,輕輕一扭,便把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扯了下去。
掐個脖子跟撓痒痒一樣,廢物男人。
「出軌?」我直視著花冬,「我有愛上誰嗎?有為誰流過淚嗎?有為誰怦然心動嗎?有為誰徹夜難眠嗎?有把誰當成救命稻草和精神支柱嗎?
有在最純情的少年時代與誰網戀整整三年嗎?花冬,你一個慣犯,憑什麼指責我出軌了?」
花冬渾身一震,冷笑出聲:「事到如今,你還在拿當年的事審判我?丘姰,我愛上的那個秋秋,難道是別人嗎?那幾千張令你噁心的聊天記錄,難道不是你親自與我一個字一個字共同製造出來的嗎?
你幻化出了秋秋,卻不承認她存在過。是你遺忘了她,拋棄了她,也是你愚弄了我,背叛了我!」
房間裡能坐的家具已經全被砸爛,於是我往床上一坐,無聊地摳著美甲:「別太入戲了,搞得好像我們之間有愛似的。」
「是啊……」花冬一步步逼近,「誰會愛上丘姰呢?一個變態,瘋子,精神病,殺人犯,這樣的女人,誰敢愛她?猜猜看,那些表面上捧著你的男人們,私底下都是怎麼罵你的?你養的這條狗,對你又有幾分真心?有任何一個人真正在乎過你嗎?」
「彼此彼此。」我抬頭沖他笑,「不過,除了以上那些詞條,你還多了一個詞——懦夫。一個連親媽被家暴都不敢站出來阻止的男人,應該比我更不值得被愛、被在乎吧?」
花冬眼尾一紅,欺身壓過來,將我按倒在床上,聲音里滲出幽怨:「羞辱我,讓你很開心嗎?」
我真誠地點頭:「挺開心的。」
他的呼吸落在我脖頸:「很好。每當我情不自禁心軟,不想再恨你的時候,你都會幹出一些讓我重新恨上你的事,幫助我把這股恨意連綿不斷地延長下去,持久保鮮。」
我笑著推他:「那你慢慢恨著,我還有個派對要參加。」
雙手忽地被他攥住,以極快的速度反扣在我頭頂,接著手腕一涼,咔噠聲傳進我耳朵里。我轉過頭,看見自己的兩隻手被結結實實地拷在了床頭。
剛才他亂砸一氣的時候,趁機偷了副銬子。
那是本人精心設計、定製的黃金鐐銬。
還沒來得及給檀輕用上,就套到了我自己手上。
這玩意,力氣再大的人,也掙脫不開。
「花冬,你要幹什麼?」我忍耐著。
「玩自己的未婚妻啊。」花冬笑容無辜。
「拷著玩多沒意思呀,給人家解開嘛。」我撒嬌。
「我怎麼覺得挺有意思的呢?」
花冬抓起我一縷頭髮,放在唇間輕吻。
「還有……」他繼續說,「你撒嬌的樣子挺噁心的,讓我更火大了。」
我沉下臉,張嘴開罵,所有髒話都被他的呼吸堵了回去。
男人如水鬼索命般纏繞過來,強迫我感受他的怨恨與憤怒。
他的牙齒深深刺入我的皮膚,不含一絲憐惜與情愫,咬下一個又一個牙印。
陌生的痛感密密麻麻地蔓延至全身,這種清晰的,憋悶的,無力反抗的疼痛,早在很久之前就被我警惕地隔絕在外,只能由我施以他人,絕不允許它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現在,我每一寸肌膚都沾了這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