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出身陵陽伯府溫家,是溫家二房唯一的女兒。
因老夫人健在,是以尚未分家,三房同住。溫家長房承襲爵位,二房靠祖蔭得了個閒職,三房是個紈絝。
溫家本可安享榮華富貴,誰料先皇崩殂、新皇繼位。這位新皇登基後首件事便是查帳,這不查還好,一查才發現國庫都漏成了篩子,罪魁禍首就是那些有事沒事向朝廷借錢還從來不還的勛貴官宦。
這其中便有陵陽伯府溫家,每年都不少借,但這數十來卻愣是半個子兒沒還過。
本是既要還錢又要抄家流放,但新皇念在溫家祖輩功勳,只奪了溫家爵位,責令其將錢補上,若是補不上再論罪處理。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溫家老小嚇得不輕,掏空家底兒將銀子補上,換了個全須全尾。
溫家拿著僅剩的銀兩,搬出華貴的陵陽伯府,買了橋井胡同這座破舊小院,至此一落千丈。
現如今連米麵都快買不起了。
估摸著原主也是受不了如此落差,這才病得丟了性命。
溫苒苒想到這長嘆口氣:誰家當廚師的還缺口吃的啊?是我啊!
門「吱呀」一聲響起,有個身材高大卻清瘦的中年男人走進來。
有位文弱婦人迎上前去,二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眸中看出了窘迫與無奈。
「罷了,先哄苒苒吃些東西。」婦人輕嘆,「這陣子也無人找你抄書寫信,實在不行,便將我那對玉鐲便宜當了吧。」
「瓊娘!那可是你最後的陪嫁了!」男人聞言震驚,眉頭擰得極緊,連聲音都不由自主拔高了幾分。
「噓……小聲些,仔細叫苒苒聽見。」婦人緊張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婦人知他心中愧疚,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勸慰:「以後再贖回來便是,咱們快去哄苒苒用飯吧,也不知這米湯她肯不肯喝……」
最後那句她說得極輕,但溫苒苒依舊是聽了個一清二楚,連語氣中透著的心疼酸楚都清晰可聞。
這二人便是原主的父親母親,溫逸良與沈氏。
溫苒苒穿過來的這段時日,全由他二人精心照料,衣不解帶、事無巨細。她的身子其實也早好了,是沈氏堅持要讓她靜養,免得落下什麼病根。
她自小在院長大,生平還是第一次體會到有父母疼愛的滋味。
「苒苒?」
溫苒苒聞言回過神來,就見沈氏端著碗打眼就能
瞧見碗底顏色的米湯坐到床前,舀了一匙餵她,溫聲細語地哄著:「苒苒吃些東西吧,吃了身子才能好。」
她凝視著那「米湯」愁得直皺眉,這米湯比刷鍋水還要寡淡上幾分。自她穿越到這之後,連日裡吃的都是清粥,今日竟連米粒都沒有了。儘管此時她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但仍是下不去嘴。
她想吃烤肉、想吃火鍋、想吃帝王蟹!
一旁的溫逸良見女兒這般可憐不禁滿面擔憂,望著這碗米湯直嘆氣:「苒苒自小錦衣玉食,怎能吃得了這份苦……都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沒用!」
「快別說這些。」沈氏輕言安慰,「咱們這個家還得靠夫君你來撐著。」
溫苒苒抬眸看向床邊二人,只見身材高大的男人此刻垂頭喪腦,雙手無措地捻著袖邊。婦人消瘦得唇色發白,瞧著十分讓人心疼。
她眼眶微熱,坐起身來端過那碗米湯仰頭喝了個乾乾淨淨。
「苒苒……」沈氏喃喃喚著她的名字,既是感動又是心疼。自家女兒從小嬌生慣養的,吃穿用度雖比不上那些家底殷實的勳爵貴戚,但也是樣樣精細講究,前段時日還嫌棄粗茶淡飯不肯進食,最近卻懂事的連這清湯寡水的米湯都肯喝了。
溫苒苒見沈氏出神,眼眶愈來愈紅便知她又心疼女兒了。見狀,她輕輕握住沈氏的手,朝她彎彎眼睛:「娘,鐲子還是留著吧。我身子已然全好了。」
她說著,掀開被子便要下床。那米湯實在是不頂飽,她得想法子弄些吃的,不然病剛好便得餓死了!
沈氏見她起身忙伸手去攔:「怎坐起來了?快快躺下,苒苒你大病初癒身子虛弱,還需養上些時日,家中之事不用你操心。」
溫逸良也趕忙道:「苒苒放心,爹爹替人抄書也能賺錢。雖不能回到從前那般,爹爹也定會努力要你衣食無憂。」
溫苒苒看著兩人,鼻子陡然一酸。
她心裡嘆著氣,禁不住又打量了兩眼這破屋爛窗,末了嘆得更是厲害。
不成,她得儘快尋點買賣做,不然僅靠溫逸良抄書得的那點進項,一家人不是餓死便是入冬後凍死。
溫苒苒正琢磨做些什麼買賣,門外忽地響起道高亢潑辣的聲音:「二嫂,今日中午輪到你做飯食了。」
「哎!這就來!」
沈氏應聲趕忙起身:「苒苒你且先躺著,我去將晌午的吃食做了。」
一聽做中午飯了,溫苒苒興奮的兩眼滿是光亮,將做買賣的事暫且放下,畢竟眼下第一要務是先填飽肚子!
「娘,我跟你去吧!」
沈氏聞言說什麼都不允:「你哪裡會做這些?廚房裡亂得很,煙燻火燎的,仔細傷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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