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珈什張口就是命令的腔調,附加我用你是看得起你的眼神。
這裡就只有三個有行動能力的人,他口中的傭人是誰不言而喻。
夏柏向米婭望去,不出所料看到一張面色發黑的臉。
沒有硝煙的火藥味在不算寬闊的小廚房中飛速升溫。
墨珈什抬手掃了掃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拿腔捏調,擺足了派頭,說道:「看在我弟弟的懇求上,我準備去這裡的牧場買幾隻母羊,滿足他那仁慈的善心,你負責把羊牽回來。」
「母羊?」米婭表情一緩,從即將爆炸的火藥堆,變成了暫時不會爆炸的火藥堆。
只是這堆火藥的引線隨時都可能被另一個人點燃。
墨珈什皺了下眉,一副屈尊降貴的嫌棄表情:「沒錯,母羊,這裡的條件簡直糟糕透了,這種事居然還要我親自去做,我可憐的弟弟,在我沒有趕來的這段時間,你過得都是些什麼樣的苦日子。」
「看看這裡,窮酸的裝橫,破舊的家具,廉價的用具,就連你的床褥和衣物都不是新的,沒有及時更換,我甚至沒有在廚房裡看到一個像樣的調味料和食材!我的弟弟,你這段時間是在吃空氣嗎?」
墨珈什洋洋灑灑把海格的整間屋子從裡到外挑剔了一遍,簡而言之就是沒有一處地方是讓他滿意的。
「還有不知禮數的平民,從見到我到現在連一聲應有的問候都沒有。」
米婭因為母羊有所緩和的眼神在他的批判聲中漸漸不耐。
夏柏仿佛能在她頭頂看到一條條耐心-1的提示詞。
他靜靜看著墨珈什表演,別的不說,你哪裡來的自信挑剔我的床?
雖然它很硬,睡得他有點背疼,但也比你那個露天敞篷無遮擋,或許還有蟲蟻鳥雀光顧的吊床要強。
最起碼它能讓我睡個好覺,而不是擔心半夜會體驗一場沒有安全繩的蹦極。
還有,我在米婭面前的人設還是一個聽不懂大眾語言的人,你對我說話卻選擇我聽不懂的語言?
墨珈什像是也是剛剛想起來這件事:「奧,忘了你還聽不懂大陸語,我早就和姨媽說過要讓你學習大陸語,她真的太過嬌慣你了。」
他在後半句話的時候切換了語言,但是沒有切換人設。
夏柏不加情緒波動的客觀評價道:「你的演技很好。」
這討人厭的做派真實生動到讓他的拳頭已經有點發硬,很想照著眼前那張英俊的臉來上一拳。
墨珈什毫不謙虛地頷首表示贊同:「謝謝,我也這麼覺得。」
夏柏:……
我貌似並不是在誇你。
餘光瞥到米婭握緊的拳頭,夏柏猜她現在應該在想著,等那兩隻羊到手。
墨珈什一直暗暗觀察著米婭,自然沒有錯過她的反應:「看,又是一個證據,她很生氣,還想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