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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陽撥開密雲的籠罩,他的輪廓消瘦,朦朧的薄霧模糊了他的五官,如神明降落一隅之地,走廊安靜,陶家舶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

陶家舶嘗試用電影明星與眼前人對比,怎麼比都略顯黯淡。

渾然天成的氣質與腳下古堡契合度100%,自上而下的俯視,他是巡視自己領地的雄獅,如墨般的冷淡注視陶家舶。

幾層台階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明暗的薄霧分割著破碎的。

後來陶家舶回了上海,沒有再夢到過他,但這處狹窄的,鋪著紅絲絨地毯的樓梯常入他的夢境。

小會議室古銅色的門被拉開,陶家舶腳下不穩,撞了一下前面的莊園主。那人身材高大,寬闊的肩膀修長的四肢,即使穿著睡袍也...

等等,傳說中優雅肅穆的Mr.William,怎麼會是宿醉見客的負心漢?

「Be careful」,對方微轉下巴低語道。

陶家舶攥緊了肩帶對上他的眼睛,深藍色,像海底般深邃,低沉且韻律優雅的英音震著他的耳膜一陣酥麻,陶家舶的視線不著痕跡地隨著他移動。

倒酒的姿勢確實優雅,深V的睡袍衣領下明顯起伏的胸肌,健碩的大腿肌肉隨著他的動作若隱若現。陶家舶不自然的移開視線,社交禮儀忘得乾淨。

對方端著酒杯走過來,「要來一杯嗎?Mr.Tao。」

「不了,我沒有早上喝烈酒的習慣,叫我Todd就可以了。」

地板鋪著駝毛地毯,家具的木料沉重又華貴,小木桌上艷麗的鬱金香下面鋪著一塊用料精良的埃及長絨棉。

陶家舶擼了擼板寸的腦袋,將雙肩包扔在地毯上故作輕鬆地問:「關於教授這次提出的勞動力市場的課題你有什麼初步的想法?」

派屈克懶洋洋地坐在絲絨的單人沙發里,蹺著腿,有一搭沒一搭地與他討論。

陶家舶雖然心裡一萬個不相信這位同學是病了,但由於一些歐洲人即使病了也會喝酒,又由於他們總有各種各樣亞洲人不能理解的「疾病」,陶家舶自動擔任主筆。

「歐洲勞動力、稅法與自由教育的S3研究報告應該能給我們的論點一些支撐,該死,我忘記在哪裡見過這篇文章了。」

陶家舶忘了自己早晨不喝烈酒的flag,拿起手邊的威士忌,咕咚一口。

派屈克望著陶家舶的方向,眼底深邃,看不出情緒。他走過來,俯身,一手從他後背繞過去握住滑鼠,勁瘦的小臂隔著陶家舶的短袖,紫羅蘭混雜著威士忌的氣味。

「看這個」,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屏幕,手撤走人卻不走,嘴唇偏向陶家舶耳朵的方向,悶熱的氣息擴散至耳垂。

「足以支撐稅法改革的論點,教育歷史在page4」。

「你對研究院校內網好熟」,紫羅蘭和溫熱的體溫終於向後退去,陶家舶握緊酒杯喝了一大口。

「這篇文章完成的時候我是胡力克教授的助手,他是去年獲得了第二座諾貝爾獎盃。」

陶家舶:...小組作業真是委屈您了。

他們討論的不多,陶家舶一直敲鍵盤偶爾詢問對方。派屈克回復得很快,好像很專心地在關注他,不說話的時候,眼睛又不知道落在哪裡。

快到中午陶家舶合上電腦,如果第一次見面的同學要留他吃午飯應該怎麼婉拒。

但派屈克沒有。

他腰間睡袍的帶子鬆散到快要脫落,陶家舶眼看著高大的身影走近,淺棕色的髮絲被跳進來的陽光照得柔軟。

對方的存在感在這間寬大的像階梯教室一般的「小會客廳」里還是太強,陶家舶背上包,飛快說:「我走了,謝謝你的酒。論文前半部分已經差不多寫完了,我回去潤色一下發你郵箱。」

派屈克左手中指上戴一枚綠寶石戒指,其上的花紋陶家舶沒看清,酒杯湊近唇邊的時候綠寶石與藍眼睛呼應。派屈克想了想,給出一個合理的建議:「郵箱可能回復不及時,你可以加我的WI。」

WI是一個新開發的APP,深受歐洲年輕人的喜歡,隔壁談戀愛的室友經常分享軟體上新奇的功能,但陶家舶只當作一個英區的微信。

陶家舶聳聳肩,說回去之後加他,開門之前被叫住,莊園主大步跨到他眼前。

「幹什麼...唔...」,粗糲的拇指撫上陶家舶乾澀的嘴唇,唇肉被輕輕按壓,指腹的紋理與唇紋摩擦,溫熱的,成熟男性體溫。那力道逐漸變大,陶家舶感到了輕微的疼痛。

即使在基佬國也是極沒有分寸感的動作,帶著絲挑逗。金髮少年離去的背影一閃而過,陶家舶臉色一沉,飛快拍掉對方的手。

他有點應激反應大聲說:「別碰我」。

「你嘴角有酒漬」,派屈克背靠著桌面點燃一根煙,夾著煙的手揚了揚,「陶先生,我沒那麼饑渴」。

陶家舶臉色白了又紅,他站在房間中央,背脊挺的板正腳下一雙馬丁靴,黑色褲管扎進去,一頭青茬像個不好惹的毛頭小子。

「你最好是,另外你應該向我道歉」,樓梯間那一幕桃色緋聞印象太深,威廉先生沒有這方面的信用。

派屈克顯然不打算對這個動作道歉,他說完拿著酒杯懶散地坐進鬆軟的沙發里,微冷的視線將陶家舶掃了個遍,開口送客:「車在外面等你。」

回程依然是那輛路虎,駛離主宅前陶家舶向後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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