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旗送大家出門,秋恬被周書聞架在身上,歪歪倒倒站不穩,但非要挨個沖大家打招呼告別。
「拜拜!」
他高高揚起手,大幅度揮動雙臂,差點直接把丁樓臉上的鏡框給薅下來,打得丁樓「嗷嗚」一聲躲遠。
「……」
秋恬愣了愣,迷迷瞪瞪地扭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周書聞把他頭扳正,再把他的胳膊壓回來,牢牢縮在懷裡不給他亂動。
秋恬掙扎未果,只能動動嘴皮子說胡話。
「好難喝……」他細聲細氣的,說完又皺眉「呸」了聲:「難喝死了……」
董清雨在旁邊捂著嘴笑,如果不是周書聞攔著,她鐵定會拿出手機記錄下這珍貴的一刻。
「你說你們人怎麼會喜歡喝這種東西呢?」他仰起頭,下巴擱在周書聞肩頭,嘴唇堪堪擦過周書聞的頸側。
電梯裡還有人,丁樓和董清雨都站在邊上,雖說這兩人極其有眼力見,在看到秋恬撲在周書聞懷裡那一刻就移開了目光,周書聞總還是有些不自在。
秋恬的呼吸太燙了,已經把周書聞脖頸的皮膚燙出了紅色,周書聞吸了口氣,不得已托著秋恬的後背,稍稍用力按了按:「能不能自己站直?」
這種時候秋恬撒嬌的本領根本就是與生俱來,不可能有任何人類能招架得住。
他只是抓著周書聞的領子,磨磨蹭蹭地搖頭:「站不直……」周書聞就說不出半句話了。
董清雨兩眼放光,不停地靠撥弄頭髮來假裝看不見,最後得到鋼鐵直男丁樓的一句:「學妹,實在癢就回家洗洗吧,小心得溢脂性皮炎。」
董清雨:「…………」
往常很快的電梯今日顯得尤為漫長,秋恬幾乎要站不住了,抓著周書聞的胳膊往下滑,又被周書聞拎著後衣領拉起來。
「那個酒那麼難喝,還是紅色的,」他眼睛都閉上了,嘴還在碎碎念著,「跟你們的血好像,你們居然都喝得下去,我們就從來不喝藍——唔?……」
嘴被猛地捂住了,用力到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秋恬睜眼,茫然地動了動腦袋,看到對面四道驚異的目光。
丁樓和董清雨異口同聲:「你說什麼?」
叮!
電梯門打開,通往空曠的地下停車場。
「沒什麼,」周書聞拖著秋恬走出去,面不改色:「喝大了,說胡話呢。」
丁樓今天也開了車,負責把董清雨送回去,周書聞以秋恬醉得太兇為由沒再和兩人閒聊,簡單做了告別就把秋恬塞進副駕駛,揚長而去。
到家時秋恬已經軟成了一攤泥,周書聞抱著他都總覺得他在往下滑,跟條泥鰍似的抓也抓不住。
門一開打開AI們的呼聲隨之響起,按理說秋恬是早就聽慣了這種聲響的,今天卻不舒服地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