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遠點,別髒了我家大門。」
甚至拿著掃把趕人,氣得老村長都破口大罵。
連著三家私塾都肯收,老村長臉色陰沉:「張家收滿,黃家不在,李家連門都不開,肯定是那姓李的搞鬼!」
「李敬亭能有這個能耐?」顧清衍覺得不對勁。
李敬亭對顧家有敵意是真的,但他離開之前只是個學生,如今遠在青州府,手伸不到這麼長。
就在這時候,後頭匆匆追上一人,直接撞上了顧清衍,也不啃聲道謝撒腿就跑。
顧清衍手裡頭多了一張紙,打開一看,赫然寫著一個白字。
第20章 為難
陵川縣主簿,當初李敬亭賣掉老宅就是他過的手,有一個姓許的妻子。
白主簿是地頭蛇,他下令,幾個秀才不敢不聽。
顧清衍將這事兒一說,老村長臉色極為難看。
民不與官斗,白主簿雖然是不入流的官,想為難他們老百姓就太容易了。
顧家有什麼,唯一的童生都死了,只有一個在衙門當衙役的兒子,根本沒有人脈可言。
顧清衍看他臉色灰敗,反過來安慰:「大伯,你先別急。」
「我怎麼能不急,現在他不許你上學,即使你找到了願意結保的學生,他也會從中搗鬼。」
老村長越想越是擔心:「縣試要查驗身份,他是主簿,動動手腳說你身體有問題太容易了,到時候可就糟了。」
顧清衍聽了臉色微變。
白主簿這一手,是想徹底斷了他科舉的路,讓他一輩子留在梅嶺村。
這是不是李家指使的?顧清衍心底懷疑。
可是為什麼,兩家抱錯孩子是悲劇,如今他都離開李家了,為何要徹底段他前程?
顧清衍腦中閃過那本書。
心思百轉,顧清衍見老村長氣得滿臉通紅,安撫道:「大伯,我們會有辦法的。他不過是個主簿,沒辦法一手遮天。」
老村長忙道:「衍哥兒,你在青州府可認識什麼達官顯貴,只需他們一句話,肯定能解決這樁難題。」
顧清衍哪兒能認識,他認識的全是李家人。
但這會兒只說:「我有辦法應對。」
村長聽了,以為他真的有辦法,心底稍安。
因為這樁意外,回去路上老村長都笑不出來,臉色沉凝。
顧清衍倒是臉色如常:「大伯,這件事別說出去,我怕家裡知道了擔心。」
「大伯知道。」老村長當然不會說,求學被拒,傳出去別人還以為顧清衍身上有毛病。
劉媽媽三人正等著呢,伸長脖子等他們回來。
一看到人,劉媽媽就連聲問:「可見著先生了,先生怎麼說,什麼時候去上學?」
顧清衍只說:「先生說年前拜師,年後上學剛好,現在半路進去跟不上進度,不如年底再去。」
不等劉媽媽再問,顧清衍就滿口喊餓。
吃了飯,顧清衍就說:「娘,我先在家讀書,等年底再去私塾,反正縣試也在明年,來得及。」
劉媽媽果然沒有再問,反過來勸他別心急。
顧清衍進了屋,並未看書,而是拿出那本縣誌。
白主簿與他為難,是個定時炸彈,大伯說得對,現在不能入學只是前菜,萬一等到來年縣試,他在報名過程中做手腳,那就麻煩了。
得想個辦法,把他解決掉。
拿出縣誌,一塊木牌跟著一起掉出來。
顧清衍撿起來,是裴玄留給他的那塊,上頭雕刻著一條蛇,看起來很普通。
當時裴玄說過,若遇到難事,可以拿著這塊令牌去縣衙。
顧清衍心動了一瞬,將使用令牌的念頭壓下去。
他跟裴玄只是萍水相逢,從他那兒簽到拿到的好處足夠多了,不能太過依賴。
顧清衍看向縣誌,他一定能找到白主簿的把柄。
【陵川縣主簿:白瑜,祖籍青州,妻子許氏,育有一子,性圓滑,貪財。】
顧清衍盯著這一行字翻來覆去的看,最後落到兩字——貪財。
白主簿貪財,但縣令大人卻性格嚴正,並非貪財好色之徒,不會允許下屬在陵川縣斂財。
貪財之人,身居主簿這樣的位置,真的能忍住不拿錢?
顧清衍立刻有了計較。
當天晚上就找到在衙門當衙役的堂兄顧大山說話。
「大山堂哥,你在衙門當差,那對白主簿熟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