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攔路打劫不就是想要錢,一萬兩銀子,足夠買我這條命了吧?」
一萬兩銀子的高價,讓正要動手的山匪愣住了,下意識的往後看。
光頭刺青冷笑:「就憑你也拿的出一萬兩?」
顧清衍知道,他上鉤了,刀口舔血的山匪不可能拒絕一萬兩巨款。
「我真的有。」
他癱軟的坐在地上,狼狽不堪,口中卻連聲喊道:「既然你們知道我是假少爺,就該知道我是被李家養大的,李家養了我十五年,光是這些年收到的見面禮就不是小數目。」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李侍郎官職比知府還高,李家有的是錢,我可是當了十五年李家少爺。」
「李侍郎位高權重,青州府各家各戶為了討好他,每年都會給我送錢。」
「離開李家之前,我怕日子難過,將這些年收到的東西都賣了換錢,足足有一萬三千兩銀子。」
一萬三千兩!
這個數字讓在場的山匪呼吸急促,興奮難當。
「老大,他若是真的能拿出一萬兩銀子,咱們就發了。」
「那可是一萬兩,咱們兄弟幾個分了,去哪兒都能過富貴日子。」
「老子在這山裡頭都待煩了,一年到頭就那幾個錢。」
「老大,一萬兩啊,那可是一萬兩!咱們幹這殺頭的買賣不就是為了錢。」
光頭刺青也有些動搖。
此時耳邊傳來一句:「您要是怕不好交待,等銀子到手,咱們再把人宰了也能交差。」
光頭刺青心頭一動,是啊,先把銀子拿到手,到時候這小雞崽子似得少爺,還不是他們想殺就能殺。
「好,把銀子交出來,饒你一命。」
顧清衍只作瑟瑟發抖狀:「一萬兩銀子那麼多,我沒放在身上。」
「搜身。」光頭刺青給了屬下一個眼神。
立刻有人提起顧清衍,里里外外搜了個遍,只翻出幾張小額的銀票,一些碎銀子,車廂里全是各種吃食。
「就這麼點東西,你真有一萬兩?」光頭刺青懷疑。
眼光赤裸的打量顧清衍,如果銀子是假的,他會一道了結這小兔崽子。
顧清衍哭著喊道:「我真的有,離開青州府的時候我怕路上不安全,存在了錢莊裡,取錢的憑證是這塊玉佩,得由我本人去取才能拿出來。」
他交出一塊白玉佩。
這白玉佩還是從青州府典當行簽到獲得的,質量很好。
山匪也是個識貨的,拿過去一看:「是好東西,能值個一百兩銀子。」
光頭刺青很謹慎,眯起眼睛來:「存錢莊不拿銀票,反倒是拿著玉佩取錢,這事情聞所未聞。」
「說,是不是想撒謊逃命,敢耍我們,找死!」
顧清衍瑟瑟發抖,解釋道:「是真的,我還在李家當少爺的時候,與錢莊的大少爺是同窗好友,交情深厚。」
「當時離開青州府,我怕帶著銀票不安全,也怕李家知道了要把銀子追回去,就請他幫了忙。」
「你們看那塊玉佩,上面有錢莊的印記,能做憑證。」
幾個山匪湊在一起看玉佩,果然有個小小的印記。
一位山匪掏出銀票對比,錢莊的印記與玉佩上的印記很像。
光頭刺青也信了幾分。
心想如果這小少爺只單純被趕出李家,上頭何必怕他回去。
八成是還有幾分能耐,回去後會礙著新少爺的路,所以才大費周章,要把人留在陵川縣。
當了十五年少爺的人,有三五個同窗好友,願意搭救,倒是也正常。
光頭刺青心底信了,口中卻還試探:「就算你真有一萬兩,可銀子在青州府,哪能拿來保命。」
「你們可以派人跟我一起去取錢,我命都在你們手上,肯定不敢報官。」顧清衍喊道。
「只要你們放過我,一萬兩銀子都給你們。」
光頭刺青瞥了一眼他的身材,覺得這般金尊玉貴養大的小少爺,必定不是自己的對手,在他們手中玩不了什麼花招。
一萬兩。
足以讓他們冒險。
唯一讓他猶豫的,是青州府太遠,走一個來回得十天,十天時間變數太大了。
就在這時候,顧清衍又開口:「我能證明自己的話是真的。」
「怎麼證明?」光頭刺青追問。
顧清衍瑟縮了一下:「你們帶著玉佩去任何一家錢莊,可以取用一百兩銀子。」
「當時我與同窗約好了,想把銀子都取出來,需要我親自露臉,否則一概不能,但一百兩銀子之內,誰拿著玉佩去都可以。」
幾個山匪頓時心動。
「老大,不如咱先去試試,一百兩也夠咱們打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