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都跑了, 現在責怪洪縣令也無濟於事。
「那賊人武功高強, 想必早就準備了後路, 大人, 不如先審問被抓的那些, 若能找到蛛絲馬跡,就能順藤摸瓜,將人一網打盡。」
洪縣令見他臉色還白著, 開口勸道:「顧小公子, 你也先歇一歇,剩下的就交給我。」
又看向曹寶珠:「這座山裡頭有許多暗道, 也許你父兄還活著。」
曹寶珠連連點頭,也顧不上顧清衍, 跟著差役往地道里尋找。
劉彥池磨磨蹭蹭過來,一屁股坐在了顧清衍身邊,低聲笑:「顧兄,我們真的活下來了。」
顧清衍也笑了起來。
幸好系統給力, 這次太冒險,他差點死在祭台上。
洪縣令派人收拾善後,立刻意識到不對勁,眉頭打成結。
他示意下屬先把還活著的抬出山洞。
顧清衍也是被抬出去的,他掙扎著開口:「洪大人,往對面路口去有一批帳篷,其中女子應該也是被擄來的。」
「方才已派人搜查,並未發現活人,也無屍首。」洪縣令解釋。
「或許是趁亂逃了,本官會繼續派人搜查。」
顧清衍眉頭一皺。
幫他梳洗的女子不在帳篷里,會是去了哪裡?
山間暗道中,光頭刺青緊緊的拉著女子,腳步飛快的往前跑。
驀的,身後女子一個踉蹌倒地,卻只能發出啊啊啊的殘缺聲音。
光頭連聲催促:「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啊啊啊——」女子推著他,讓他先走。
光頭一咬牙,不顧她的反對背起來就跑。
「老子答應過你,會一輩子好好待你,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女子趴在他背上說不出話,眼淚一顆顆落到光頭的衣領里。
「呵,真是夫妻情深。」
陰冷的笑聲在地道中迴旋。
光頭猛地頓住,整個人都開始發抖,那是畏懼到極致,連反抗都生不出來的本能。
「啊!」光頭腹部吃痛,整個人蜷縮在地。
他抬頭,妻子已經落到對面手中,守衛捏著她的脖子,如同掐著一隻雞。
「她已經啞了,什麼都不會說,你們放過她吧。」光頭祈求道。
暗影走出來一人,正是左護法。
「她不會說話,可你會。」
光頭磕頭求饒:「不不不,我不會,左護法的人,我是山匪,被抓到也是一個死,我一個字都不敢泄露。」
左護法嗤笑一聲:「那少年是誰?」
光頭眼珠子晃動,意識到什麼,心底盤算著怎麼樣才能有活路。
「你最好別耍花招,否則……」守衛警告,女子發出窒息的掙扎。
「我說,我都說。」
光頭不敢再隱瞞:「他叫顧清衍,原是青州府李家的少爺,幾個月前,李家忽然發現當年抱錯了孩子,說要換回來,就把他掃地出門了。」
「李家夫人與白主簿夫人是親戚,白主簿為幫她出氣,傳信讓我們截殺。」
「誰知道這顧清衍有些運氣,來的路上有人護送,派出去的幾個兄弟都栽了。」
「後來他嫌陵川縣太窮,說要回青州府,白主簿送信過來,說這次一定要把人殺了,所以我才會親自帶人截殺。」
左護法微微眯起眼睛:「既是截殺,為何把人帶回來。」
光頭不敢撒謊:「他說在李家積攢了好多銀子,有足足一萬兩,想花錢買命。」
「還有呢?」左護法追問。
光頭哭喊道:「我知道的就這些,求大人饒命,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官府細作。」
左護法淡淡笑了一聲,轉身離開。
光頭還以為自己得救,哪知道咔嚓一聲,妻子被捏斷脖子丟到地上,他怒吼著要報仇,卻被一刀斃命。
夫妻倆死在了一起,鮮血交織。
守衛跟上去,正看到左護法意味不明的臉色。
「大人,他口中的青州府李家,應是戶部左侍郎李長德,李長德正妻乃王家女兒,長居青州府的是妾室許氏。」
左護法冷哼:「區區李家?」
抱錯,開什麼玩笑。
「可要將那顧清衍抓來?」
左護法略作沉吟,搖頭:「不必,本尊給他留了一份大禮。」
回頭看向山間墓穴,此次沒拿到懷王玉印,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