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民立刻不吭聲了。
「那群狼犬鼻子倒是靈敏。」
裴玄淡淡道:「懷王墓已經消失,守著也沒有用,不必多事。」
張懷民一想也是,懷王墓消失,下一次都不知道出現在哪裡,現在去了也是白費時間。
他立刻又高興起來,笑呵呵的說:「也是,就讓他們白費功夫。」
「不過倒是沒想到,顧小公子看著白白嫩嫩的,一副小少爺的做派,膽子居然這麼大,也是他運氣好,竟在太平教手裡活下來。」
裴玄眉頭擰得更緊:「經此一事,太平教定會記恨,你派幾個人暗中保護他。」
「是。」張懷民連聲答應。
「別靠得太近。」裴玄叮囑,「清衍很是敏銳,別被他發現,平添困擾。」
「是。」張懷民暗道,大人啥時候這麼細心了。
嘻嘻笑著,他又開口:「大人,我瞧顧小公子送來許多土產,兄弟們正嘴饞呢,要不讓他們分一分?」
裴玄挑眉看他。
張懷民打了一下自己嘴巴:「瞧我,東西都在外頭,大人您先吃。」
「行了,每樣給我留一些,其餘的你們拿去分了。」
裴玄心想,顧清衍在信裡頭都寫了,讓他將土產分一分,可以收買人心。
咳,他倒是不用收買人心,不過小孩兒一番心意,總不能辜負。
張懷民麻溜的去辦事兒。
裴玄忍不住又把那封信翻出來看了一遍。
「大人。」張懷民再次闖進來。
裴玄眉頭一皺,就瞧見他將土產扛進來:「小公子可真是有心,裡頭有個小包袱,是單獨給你的。」
張懷民故意沒走,等著看裡頭到底是什麼。
「還不走?」
「嘿嘿,大人,方才我捏了捏,好像有藥丸子,您打開看看唄,指不定兄弟們也能用上。」
張懷民滿口夸道:「上次四聯藥瓶救了好多兄弟,這次……」
他搓著手,要多猥瑣就多猥瑣。
裴玄知道這位屬下的德行,索性當著他的面打開小包袱。
一打開,他倒是吃驚。
蹭!
拔出鐵劍,裴玄伸手一摸:「雖不是削鐵如泥,也是少見的利器。」
「小公子對大人可真用心,這麼好的鐵劍,肯定需要花費許多時間捶打,指不定大人前腳剛走,後腳小公子就找人鑄劍,所以這次才能送來。」張懷民一個勁拍馬屁。
要是顧清衍聽見這話,肯定會說他想太多。
他哪兒有那麼惦記裴玄,鐵劍就是系統給的獎勵。
可裴玄不知道,心底一陣陣熨燙,他再次認識到顧清衍對自己的用心。
「呦,還真有一瓶藥。」
張懷民伸手就要去拿,被一巴掌拍開。
「是解毒丹。」
裴玄更是驚訝,看了眼旁邊的紙條,不禁皺眉:「這般良藥,不知道他從哪兒尋來的,恐怕花費不少。」
如果藥效真如紙上所寫,比他從太醫院求來的解毒丹還更好一些。
張懷民更是挪不開眼睛,大聲誇讚:「顧小公子神了,他怎麼知道我們最缺這個。」
「他娘的,廣東府這地方就是毒物多,出門辦事兒一不小心就被咬,有了這解毒丸,兄弟們的性命又有了一層保證。」
裴玄冷眼看他。
張懷民又說:「哎,失策失策,早知道小公子這般大方,咱們應該多送一些,之前那些土產值什麼錢,早知如此,就該送珊瑚珍珠,讓小公子扔著玩兒。」
裴玄冷哼一聲,到底是打開瓶子,倒出來一大半。
張懷民麻溜的收起來:「就知道大人關愛屬下,能在大人手底下當差,是我上輩子求來的福分。」
裴玄只覺得呱噪。
張懷民也見好就收,抓起一把紅棗一邊吃,一邊往外走:「大人,那我辦差去了,小公子送來這紅棗可真甜。」
「等等。」
張懷民停下,疑惑的看向他。
裴玄臉上閃過一分不自在。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開口問:「若是有人給你寫信,信上大半內容都是誇你,這是為什麼?」
張懷民立刻說:「那肯定是有所圖謀,有事兒想求我呢。」
「那無事相求呢?」
裴玄一口否決。
顧清衍連自己留下的名帖都不使用,寧願自己孤身犯險,也不想給他添麻煩,誇他怎麼可能是想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