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來的那些都分給了廚房,但顯然,一籃子菜不夠一船人吃。
關毅忍不住又抱怨起來:「這讓人怎麼吃,看著就倒胃口。」
奚同貴沒搭理他,跟小命比起來,不能吃新鮮蔬果算得了什麼。
關毅多說了幾句,奚同貴直接問:「你要這般不滿不如現在就下去,要不要下,你做個決定,要下我這就讓人靠岸。」
被當面懟回去,關毅黑了臉,卻也不敢真的下去,只能重重甩上門。
顧清衍向來不參與他們兄弟的爭端,站在碼頭瞭望梁溪方向。
若瘟疫是真的,還不知道梁溪要如何度過。
他忽然想,如果他能進城,在梁溪藥店醫館簽到的話,系統會不會爆出治療瘟疫的藥物?
但此刻也只是想想,畢竟他不可能為了這個萬分之一的可能,以身試險。
「停下。」
號角聲傳來,船家臉色大變。
等走上船頭遠眺後,神情更是慌張:「是臨時關卡,糟了,肯定是梁溪府的事情傳開了。」
這次連奚同貴也慌張起來:「這可如何是好,能不能送一些銀子,請他們行一個方便?」
船長只能說:「我去試試。」
帶回來的卻是壞消息:「關卡不肯放行,說但凡在梁溪府碼頭停留過的商船,都需要再次等待三日,三日後船上無人生病才能離開。」
「你傻啊,幹什麼說我們在梁溪下船了,直接說我們沒停留不就好了。」關毅怒道。
范丘也慌張道:「是啊,我們也沒停多久,為什麼不讓我們走。」
船長何嘗不想,皺眉道:「兩位舉人老爺,不是我不願意變通,而是他們手中有梁溪碼頭的冊子,咱們的商船也登記在冊,走不得了。」
船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萬分。
顧清衍提醒道:「既然只需要等待三天就能離開,那就等三天,當務之急是先把船隻挺好,最好是尋個人少的地方,否則人多了,被感染的可能性更大。」
船家覺得很有道理,見奚同貴也不反對,就照著顧清衍的話做。
夏柳伸手扯了扯顧清衍衣袖。
回到船艙,夏柳低聲道:「顧小公子,不如拿出壽國公府的名帖來,請關卡放行。」
顧清衍搖頭:「不行。」
「我們暫時是安全的,如果這時候打著壽國公府的名頭離開,萬一瘟疫擴散,到時候國公府就要承擔這份罪名。」
顧清衍一口回絕了。
夏柳聽了也覺得有道理。
「你幹什麼!」
顧清衍猛地打開門,是關毅和范丘,兩人正趴在門口偷聽,被章念逮了個正著。
被當場抓住,關毅不但不懊悔,反倒是叫囂道:「顧舉人,你是不是有辦法離開這兒,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可不能丟下我們自己跑了。」
顧清衍被氣笑了:「關舉人與其關心我,不如多關心關心你自己,那日在梁溪碼頭上,就屬你走的最遠,吃的最多。」
說完碰的一聲把門關上,差點撞到關毅門面。
他罵罵咧咧的離開,卻又不敢太大聲,怕顧清衍真有辦法走,到時候不帶他。
夏柳皺眉:「顧小公子若是不耐煩,咱們可以單獨雇一艘船。」
「不必麻煩了,雖然關毅討人厭了一些,奚家兄弟做事卻妥帖,奚家的船也不錯。」
顧清衍摸了摸章念腦袋:「幹得好。」
章念低聲道:「他們倆還舉人呢,跟小人似得。」
很快,奚同貴聽到了消息,還特意來為表哥道歉。
顧清衍自然不會遷怒,甚至很是同情,奚同貴有這麼一個表哥,等抵達京城後爛攤子多的是。
等他一走,夏柳卻奇怪的問:「顧小公子,你與奚家人關係很好嗎?」
「有什麼問題嗎?」顧清衍反問。
夏柳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如實說起來。
「京城也有一個奚家,做著皇商的生意,很有幾分富貴,而且是少有的女子當家做主的人家。」
顧清衍點頭:「我知道,奚同貴也曾提起過。」
「但顧小公子肯定不知道,奚夫人膝下只有一女,早就放話出來要招婿,讓女兒來繼承家業。」
顧清衍不太明白夏柳的意思:「這有什麼問題嗎?」
「原本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夏柳壓低聲音:「但傳聞這位奚小姐與侯府公子有私,可侯府的公子,即使是庶出也不可能入贅,所以奚夫人強壓著女兒另外選婿。」
「很是鬧了幾場不愉快,如今滿京城都知道奚小姐的事情,原本就是入贅,鬧成這樣哪兒還有好男兒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