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登基後,大周難得迎來幾年風調雨順,再有顧清衍大力主張,一時間各處都是大豐收,老百姓的日子明顯富裕起來。
以往逢年過節才捨得吃一頓肉,現在可好,隔三差五就能沾點葷腥。
老百姓日子好了,街道上就熱鬧,連帶著人口也在蹭蹭蹭往上漲,一切都是欣欣向榮。
幾年前民間還有人議論顧清衍冷心絕情,不敬養父母之事。
如今誰再敢提起來,老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了。
畢竟顧清衍能為老百姓干實事,這些年來矜矜業業,這般的大好人,大好官,怎麼可能是不孝順。
如果他真的不孝順,那也一定是養父母有錯在先。
沒看到顧清衍連乾娘都奉養終老,視作親母伺候湯藥,有這樣的孝心在,以前那些肯定是貪官污吏對他的污衊。
不知不覺中,顧清衍在百姓中的口碑倒是越來越好。
百姓富足,國庫也跟著富裕起來,顧清衍看著帳本也鬆了口氣。
終於收支平衡,國庫有錢了,他也能大刀闊斧的開始實現自己的計劃表。
天知道老皇帝時期窮奢極欲,大筆的銀子不知去向,國庫就是個空架子。
等到先帝時期後宮空虛,支出變少,自己也極為節儉,這樣才慢慢過度下來。
一直到小皇帝登基為帝,顧清衍執掌大權,國庫的情況也一日日變好。
不過,想到什麼,顧清衍將帳本放下,起身離開。
裴玄剛從衙門離開,出來卻瞧見一輛熟悉的牛車。
他不禁心頭一喜,飛快上車,裡頭果然是顧清衍。
「怎麼想到來接我?」裴玄又驚又喜,畢竟他們現在老夫老妻,雖然感情極好,但像是這般接送卻少了。
顧清衍挑眉:「正好結束的早,你不是總抱怨我不夠重視,今日親自登門,可算重視了。」
裴玄哈哈一笑:「早知道抱怨有用,那我就多抱怨幾次。」
牛車慢慢離開,衙門內探出兩個腦袋來。
「我沒聽錯吧,方才那好像是壽親王在笑。」
「應該沒聽錯,你瞧見那頭大黑牛了嗎,那是顧大人的坐騎。」
兩人對視一眼,都恍然大悟,就說壽親王怎麼會放聲大笑,原來是顧大人來了。
新來的不禁嘖嘖稱奇:「奇了怪了,都這麼多年了,這兩位大人的感情居然還這麼好。」
「可不是,當年先帝一走,還有人懷疑壽親王與顧大人是故意做戲,就為了讓先帝放鬆警惕,哪知道他們十年如一日,感情好得很。」
「不過顧大人身居高位,怎麼還坐牛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顧大人這頭大黑牛很是不凡,力氣大,速度快,並且霸道的很,你可別當著它的面說不好,否則黑牛撩蹄子,連汗血寶馬都害怕。」
裴顧兩人早已不在意旁人的議論想法,聊過幾句,顧清衍便提起正事。
「這些日子我將國庫帳本梳理了一遍,發現有一筆巨額支出不知去向。」
裴玄並不意外:「是太平教。」
顧清衍點頭,忍不住說:「雖然早知道他為了長生幾乎瘋狂,但如今看了帳本,依舊覺得心中發寒。」
裴玄心想,連自己的結髮妻子,深愛自己的皇后都能犧牲,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甚至他,先帝,朝中無數大臣都是受害者。
一個人為了長生不死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裴玄擰眉問道:「怎麼忽然又提起這個?」
顧清衍開口:「自從先帝登基,太平教就蟄伏下來,這些年少有蹤跡,但他們手中有這麼一大筆銀錢在,我總覺得不安心。」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若是敢冒頭便是死路一條。」裴玄冷笑。
顧清衍腦中閃過那位左護法的蹤影,總有幾分不安定。
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遠比明面上的威脅更讓人害怕。
但太平教如今銷聲匿跡,顧清衍查無可查,只能暫且放下。
他嘆了口氣,笑著說道:「也許是我想太多了,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們並不需要太平教。」
裴玄握住他的手,笑了起來:「是極,這些都多虧了你。」
顧清衍不敢居功,略過這話題,忽然提起另一件事:「陛下如今膝下已有二子一女,雖然將將十六,但以他的脾氣按捺不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