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就算現在沒有,應該也快了。」應灝低頭看著烤肉剪子,說,「父親從來不准別人進他的房間。」
季疏禮看似儒雅大度,其實是私人界限感很重的人。
但是那個雷雨的夜晚,喬諒只用了一句話就讓季疏禮心甘情願地把他帶回去。
而且,不是幾分鐘幾個小時。
而是一整個晚上。
那天晚上,父親和喬諒是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嗎?
父親對喬諒做過什麼?
也像哥哥那樣親吻過喬諒嗎?
應灝盯著喬諒的嘴唇看。
而喬諒會用什麼態度對待父親?
以他的性格,反正不會拒絕就是了。
說不定,還會很主動。
比面對他的粉絲Rain的時候,還要主動…
應灝感到難受煎熬,心口一片黑黝黝的火焰燃燒著,只能緊盯著喬諒。
喬諒可有可無地說:「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了。」
他修長的手指隨手玩著叉子,戳在盤子裡的肉上,挑剔應灝剪出來的烤肉,「這個太老了,這個還有血水。這個形狀不規則。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不知道你還有什麼用。」
他轉頭。
烏黑目光刀子一樣在他臉上剮。
「沒用的東西。」
淡淡甩出這麼一句。
應灝:「……」
他嘆口氣,認命地給喬諒繼續打工。
不遠處的喧鬧聲忽然沸騰起來,喬諒抬起頭,就看到江柏川的影子。
把西裝穿得吊兒郎當痞里痞氣的青年,撐著桌面站在他面前。
耳骨鏈在髮絲下燈光下閃亮著,一張俊美帥氣的臉孔,讓江柏川身上總帶點明快瀟灑的銳氣。
「不玩遊戲嗎?小喬。」
青年笑眯眯地看他,「我們那邊熱鬧著呢,要不要加入一起玩?」
喬諒支著側臉,黑髮白皮,刻薄挑剔。在烤肉盤裡挑挑揀揀,清冷傲氣的一張臉在光下有著漂亮的輪廓。
富有攻擊性的眼神抬起,「我不玩沒有賭注的遊戲。」
江柏川喝酒喝得有些上臉,微笑起來,灰藍色的眼珠總像蒙著一層灰塵,更顯得深邃神情。
緊緊注視著喬諒的時候,耳垂的鑽石和眼睛一起發著霧蒙蒙的亮光。
時間過去很久很久了。
喬諒也不是從前的喬諒。
但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還是讓江柏川幻視了從前。
頂層璀璨的吊燈光亮之下,喬諒的臉龐被光映照亮起。平靜,傲氣,高冷,順著江柏川的手輕輕一推。
「嘩啦——」
堆成山的花花綠綠籌碼,和人群的歡呼聲一起。
從他修長的、學生氣的手指間往下倒。
「我知道。」江柏川說,「你要是贏了我,我就把我的微博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