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準備去下一個地方的時候,拐彎的房間處,突然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
哇哇大哭的撕心裂肺聲音,把年思言嚇了一跳。
而吃了過量藥物的藍辛骼,早就沒有了一點正常的感情了,他甚至還能在櫃檯上找到一把削鉛筆的小刀後,自然地順走,裝進口袋裡。
「這裡還有小孩子。」年思言和藍辛骼說。
藍辛骼看了他一眼,接話道:「很不可思議,不是嗎?」
這裡是精神病院,會有剛學會哭泣的小孩就需要來這個地方嗎?
年思言原本已經準備好沖向孩子發出聲音的房間,藍辛骼的話成功讓他停住了腳步。
「如果你在一個不安全的地方,聽到了嬰兒的哭泣聲,你應該怎麼做?」藍辛骼想到剛才屏幕上教學視頻。
「去接近。」年思言雖然覺得那個屏幕上的內容都是錯誤的,但是這一瞬間,他真的是下意識想到了這個答案。
藍辛骼笑了,他的笑容就像是無法很好掌握面部表情的某種疾病病人一樣。
意識到這件事情,他放棄了微笑。
因為他們的靜止不動,那道嬰兒的哭泣聲變得更加悽厲,聲音幾乎要刺穿兩人的耳朵,從心底里責問他們的良心。
藍辛骼朝年思言招手,意思是離開這個地方。
他是真的一點撼動都沒有,他的情感和思考能力早就被人造的藥物浸泡成無情的笨蛋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不可更改的態度,那道嬰兒的哭聲,一下子就停下來了。
「可能被鼻涕嗆死了。」藍辛骼為了緩和氣氛,努力和年思言開玩笑,但是他自己沒有笑。
年思言在這種地獄的笑話面前,表情緊繃,反而表現得更加緊張了。
「外面有人嗎?」突然,同一個方向,傳來了一道柔和的女聲。
年思言緊張地和藍辛骼對視。
「可以幫幫我們嗎?」那道聲音越來越慌張,「求求你們了,過來幫幫我吧。」
年思言終歸是不忍心,他太容易心軟了,因而試探著小聲問道:「怎麼了?」
他的聲音很小,就連在他旁邊的藍辛骼都要擔心有沒有聽漏一個字。
「我的孩子……」但是那邊的女人卻能清楚地把話接下去,仿佛她不是在房間裡面,而是就在附近,甚至是湊在他們的旁邊,一直在聽他們說話一樣,「我的孩子剛剛哭了起來,現在,他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了,眼睛也閉上了……天啊,呼吸也沒有了,求求你們了,來個人幫我吧,我的孩子……啊……」
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年思言的心揪了起來。
「走吧。」藍辛骼完全就將那個聲音當成不存在的東西。
「我讓你們過來!!!怎麼會有你這種沒有心的人!!!」他的態度惹怒了女人,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粗重難聽,「啊啊啊啊!!!我要吃了你!!!撕碎你的靈魂!!!」
這一次,年思言不再糾結屋子深處的到底是人還是怪物了,他連忙追上藍辛骼的腳步,離開這個危險的角落。
回到了約定匯合的休息區,藍辛骼發現李改早就回來了,朱曉利和東郭鄰則不在。
「不應該讓那兩個人也參加搜查的。」根據藍辛骼殘存的記憶,他們那兩種類型的人,容易在這種地方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