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辛骼無視了它,脫下外套後,坐在沙發上,挖著黃桃罐頭吃。
「陪我玩嘛!」煤球不甘寂寞地繞著藍辛骼轉來轉去。
被人打擾,藍辛骼眼下的黑眼圈看起來越來越嚴重了。
「不如,你還是走吧。」藍辛骼真誠地建議道。
煤球聞言,立即閉嘴了。
藍辛骼迷迷糊糊的時間遠比清醒的時候少,煤球只能自得其樂,它在藍辛骼的外套上跳來跳去,隨後,伸出可以無限延伸的小黑手,從他的口袋裡抽出了那幾張海報,雙手舉著,裝作認真地閱讀起來。
只要它不像只狗一樣,纏著藍辛骼要和它一起玩,藍辛骼隨便它做什麼。
「你不繼續探查信息嗎?」煤球的眼珠子一轉,窺視著藍辛骼。
「什麼?」藍辛骼不清楚它要問什麼。
「這裡有兩個副本世界的事情。」它那天其實一直都在藍辛骼的帽子裡,聽到了祝雲青說的話。
「怎麼?你很在意嗎?」藍辛骼看了它一眼。
煤球覺得他的眼睛像蛇,經常猝不及防就會被嚇到。對於一些生物而言,蛇是可怕的。
「你不在意嗎?」煤球蹦蹦跳跳,「你也想要得到核的吧!」
「不啊,一點都不想,要那個東西,對我沒有用處。」藍辛骼伸出手指,用力一彈,將它彈飛。
煩死了。
「啊啊啊!你怎麼可以不想要!」煤球著急了。
「那個核到底有什麼實際用處?」藍辛骼問它。
「可以延續破滅的世界!」這就是核的唯一用處。
「呵。」藍辛骼冷笑。
煤球要被他氣死了:「那你把你帶出來的核送給我!」
藍辛骼放下手中的罐頭,抓起煤球,起身後,將它扔出陽台,冷酷地將門關上。
吵死了。
如果神真的存在,這個世界上一定有受難日這種說法。
藍辛骼最近連續遇到祝雲青和煤球兩個大麻煩,然後在周五的某一天,有人敲響了他的大門。藍辛骼透過貓眼看了一眼來人,不情不願地打開房門,用陰森的眼睛盯著外面的人。
黃初初熟練地掌握了無視他身上死氣的技能,得意地對著藍辛骼展示手中的三張餐券。
「那個教會,說有免費晚餐吃,我們和小柯一起去吧!」她不願意浪費一分錢。
藍辛骼對聚餐這種活動毫無興趣,心裡想要拒絕,但是腦子一片漿糊,根本就想不出拒絕的藉口。
「走吧走吧!」黃初初手舞足蹈,另一隻手牽著范柯。
藍辛骼就這樣被她拉出門了。
因為是教會的福利餐,所以在吃飯之前,他們不得不先去教堂坐著,聆聽所謂的福音。
藍辛骼左耳進右耳出,眼神呆滯,對這一場禮教的的印象就是,代替十字架的銜尾蛇符號,以及一位穿著黑色神父服的男人。
他很奇怪。
教堂的講道壇上,明明已經有一位激昂慷慨的神父了,但是他卻如同影子一樣,緊緊跟隨著那位神父。他不發一語,皮膚黝黑,如用影子,只是默默看著眾人。
傳道的神父舉起了銜尾的無限符號,激動地說道:「人生來都是有罪的,傲慢是罪,嫉妒是罪,貪婪是罪,色慾是罪,正是人類的罪孽的實體化,才會變成天空的蛇尾。我們只有願意付出自己的善意,消滅罪惡,天空的蛇尾就會收回去,神才會把毀滅的欲望變成願意讓我們續寫的無限。」
藍辛骼摸了摸鼻子,注意力仍舊在那位黑神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