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她真的一言不合就砍人手臂!
其餘幾人和周圍看戲的全都噔的一下站起來,眼神驚恐不已。
盍山眯了眯眼,「你們剛剛也罵我了?」
血淋淋的斷臂和倒地哀嚎的男人近在眼前,他們哪裡敢承認?當即幾人哭兮兮的一通情真意切的辯解。
盍山確實沒親耳聽到他們說她壞話,一時沒找到茬也給他們來上一劍,氣的臉頰鼓鼓的,瞪著雙眼認真將他們上下打量,卻看見他們站的更加筆直了。
哼!
很快:
「剛剛你們是不是聽他罵我女魔頭了,你們太過分了,我要懲罰你們!」
她拿著劍陰笑著向前走近,十分不懷好意。
在這緊急關頭,有一人靈光閃現,突然越眾而出,直直的滑跪到她跟前兒,痛哭流涕道:「美麗的仙子大人啊!這人竟然無恥的在背後玷污您的名聲,可惜我人微言輕一時迫於淫威來不及阻止,叫那起子小人得意,仙子大人贖罪!」
「……!」盍山默默將劍收了收,瞪著他半晌,才憋出一句:「本仙子名號雲空,知道本仙子的好,算你識相!」說罷她一腳踢在他胸口,那人誇張的哎喲一聲,滾遠了然後又爬起來端端正正的跪下。
其他幾人瞪大了眼眶,震驚、佩服,繼而紛紛有樣學樣。
滑跪,痛哭,懺悔,個個嘴裡喊著雲空仙子大人。
搞得盍山一時頓住,只得心底罵罵咧咧的徹底收住劍,一人給了一腳才算了事。
他們都叫她美麗的仙子大人了,她要是再削人那不是否認自己不美麗不仙子了?
遺憾的看了他們一眼,幾人頓時抱緊了自己,渾身冷颼颼的。
無奈之下,她只得在幾人的『盛情相邀』下,收下幾人慷慨解囊的小小碎銀,嘆息著好吃好喝一頓。
末了她還跟他們打聽那隻大毒妖的原型,一隻毒蟲,讓幾人辨認是哪裡的物種,還拿出了老禿驢的畫像,可惜這幾人都是廢物,居然一個個都不知道,一問三不知,氣的盍山狠狠胖揍了他們一頓。
叫你們嘴賤腦子空。
盍山只好離開繼續找人打聽,每路過一個地段就跑到當地的寺廟去瞅瞅,可惜翻了幾十個和尚廟都沒看到老禿驢。
直到三年後,她在當朝國都內好吃好玩的時候,有人告訴她毒妖原型其實是一種被秘法培養的蠱蟲。
「蠱蟲?」
盍山知道蠱蟲這種東西,蠱蟲其實不是自然而生的一種蟲類,而是被人為捕捉大量蟲類放入蠱中,讓它們廝殺吞噬,留到最後的就是蠱蟲,往往這種活到最後的,它的外形就是拼湊新生的。
難怪她打聽了這麼久都沒人認識大毒妖的原型。
透露消息的人點點頭,看著眼前的少女,說少女真的沒錯,滿臉白嫩無害,任誰看了都覺得她是個乖的不能再乖的孩子。
可惜人都有兩副面孔,這人目光微閃,沒有拿喬的繼續道:「雲空仙子,這種蠱蟲我曾見過,在京城皇家別院五陽樓」
盍山轉過頭,目光盯著他,透露出絲絲危險。
年輕男人一時不敢動彈。
她姿態隨意地倚在窗邊,明明懶散的坐姿,偏又能從中感受她不容抗拒的威壓。
「皇家別院啊,那可是當今的地盤,呵」輕笑一聲,話里已經帶了殺意:「你想害我?」
皇家別院,人皇之地。
在這眾族林立的世界,人皇可不單單只是人類那麼簡單。
人族受天道偏愛,他們天生與道親和,人皇是天道命軌選中之人,能夠統領人族,以強大的不絕不息的生命延續方式抵抗萬族。
她如今只是一個河神,單論分量自然比不得。
而這京都都沒多少妖魔之物,有也會老老實實的趴下。
她是有多蠢,才會跑去那裡興風作浪?
手指輕動,一股無形無色的水繩纏繞上年輕男人的脖頸,將他提到半空,看著他臉色瞬間變得驚恐,雙腳亂踢,雙手死命扒拉著。
「嚇、呃不、嚇嚇」他極力的搖頭蹬腿,想要求饒。
盍山不為所動,看他快要窒息時才揮揮手將人放下。
她語調隨意悠然:「我這人雖然講道理,但有時候也不會那麼講,比如我想問你什麼,你就老老實實答」
年輕男人摸著脖頸,連忙點點頭:「知、知道了」他面上還殘留著恐懼,明明前一秒兩人還言笑晏晏,怎麼也沒料到她會突然動手,絲毫不留情面。
雖然早從聽聞里猜測到她極有可能是妖物,但真的感受了一番她的喜怒無常,他才悔恨自己妄想與虎謀皮,妖就是妖,哪裡學得會像人類一樣講究情面呢,真是白瞎了這副皮囊!
「您息怒,我這就將事情告知給您」